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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混亂不堪,牽著你的鼻子讓你疲於奔命。對於人類來說,慾望和厭倦是兩大支柱,交替出現支撐著我們的人生。一切選擇都與這兩樣東西有關。但是吸血殭屍不是,他們只有慾望;從不厭倦,也就絕少背叛。他們是我喜歡的種類。
在那段日子裡,我遇到過很多不錯的人,當然也有很糟的。這都是我現在的想法,那時候他們的好壞我毫不在意,只要有一點吸引力就行,那可能是微笑時嘴角的皺紋,某種疲倦的神情,某個背身而去的孤單背影,什麼都有可能。
李壽全有一首歌,那時候常常聽的,歌名忘了,只記得第一句:“曾有一頓晚餐和一張床,在什麼時間地點和哪個物件,我已經遺忘,我已經遺忘”
我就像那個穿上了紅舞鞋的村姑,風一般地旋轉而去,不為任何東西停下腳步,不為快樂,不為溫暖,不為欣喜,也不為愛。
也許我錯過了很多東西,誰知道呢。
很多年以後,在街頭遇到一個“紅舞鞋”男友,我們已經很久不見了,我對他的印象是不停地抽菸和一雙修長漂亮的手,兩三句寒喧之後,他突然說:“嫁給我吧。”說實話,我當時真想說:“好的。”就像在電影裡一樣,然後和他手拉手互相注視背身而去,在陽光的大道上越行越遠,音樂起,推出“劇終”,好萊塢式的完美結局!它至少應該在我的生活中發生一次!我當時一邊這麼想一邊站在大街上傻笑來著。
但是紅舞鞋終會變成一雙難看的破鞋,為了擺脫它那可憐的女孩砍掉了自己的雙腳!2002年初春,一個叫作Kneehigh Theatre的英國劇團來演過這出戏,屠夫拿了把鋥亮的殺豬刀(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真刀,擦在地上正冒火星)對著女孩的腳比劃來比劃去,明知道他不會真砍,還是看得我心驚肉跳。
如果你不相信剋制是通向幸福境界的門匙,放縱肯定更不是。
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再次見到陳天的時候,我剛剛跟所有的男友斷絕了關係,把自己關在家裡。
我整天不出門,不說話,只是關著門看書。我的一居室在父母隔壁,每到吃飯的時候他們就來敲我的門,而我總是不吭聲假裝不在。
我戴著耳機反反覆覆聽TEAR FOR FEARS的一首歌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不停地聽:
“歡迎來到你的人生,
這是一條不歸路。
大幕已經拉開,
你得扮演好你的角色”
我對一切都沒有興趣,悲觀厭世。
當然,我一直是個悲觀主義者,認為這個非我所願而來,沒有目的也沒有意義的生命是個不折不扣的負擔。只是憑著悲壯的熱情和保持尊嚴的企圖,我才背起了這個負擔,同樣出於尊嚴還要要求自己背得又穩又好。但那陣子我對這個工作失去了熱情。
我試圖尋找意義。
在這裡我應該引用叔本華《悲觀論集》的所有句子,但是還是算了吧。你一定已經讀過,就算沒讀過,也可以找來讀。
這種幽閉的生活過了兩、三個月,唯一能夠安慰我的便是看書,聽歌和看碟——總之,看看別人是怎麼想的。叔本華說的沒錯,對於人類來說最好的安慰劑就是知道你的痛苦並不特殊,有很多很多人,甚至許許多多傑出的人都像你一樣忍受著同樣的痛苦和不幸,忍受著這個充滿虛無的人生。
就是在那時我認定藝術家的工作是有意義的,他們替不善表達的人說出了他們的感受,和善於表達的人取得了共鳴,而對於那些毫無知覺的人,應該恭喜他們,就讓他們那樣下去吧。
“歡迎來到你的人生,
這是一條不歸路。
大幕已經拉開,
你得扮演好你的角色”
TEAR FOR FEARS悲愴的聲音以無奈的調子這樣唱著,到最後卻彷彿自己也受了感動,歌聲變得高亢起來,充滿了金色的敬意和激情。
那年春天來到的時候,我對痛苦和沉思感到厭倦了,站在中午耀眼的陽光裡眯起眼睛,我簡直不能想像我會幹出那樣的事——深夜跑到結了冰的什剎海,整小時地躺在冰面上,試圖讓深夜的寒冰冷卻我身體裡燃燒的痛苦,那痛苦無影無形,卻如影相隨,不知道來自哪裡,也不知道後面去了哪兒。也許它是迷了路,偶然撞到了我身上,因為沒有任何現實的原因,也就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這讓它顯得格外可怕。我敢說,我準是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