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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眉是一家雜誌的編輯,我們就這麼認識了。
愛眉喜歡和明朗的人在一起,這樣她那臺感應器也會讓她自己變得明朗愉快。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明朗的人,如果讓我自己說我認為不是。
“你是另一種——你有很強的生命力,看見了嗎?你有兩條生命線,其中一條還是雙線。這很少見。”
我得意地舉著自己的手掌,朝著陽光:“真的?!”
“但是你放心,老天不會憑白地給你任何東西,他既然給了你比別人更強的承受力,他也就會給你比別人更大的考驗。”
更大的考驗。
你可能並不把愛眉的話當真,認為她只是那麼一說,我可不這麼想。
愛眉以自己的健康為代價獲得的直覺能力是令人恐懼的。
就說李平這件事吧。
李平是朋友的朋友,因為為人風趣,有什麼湊趣的事,大家都愛叫著他。那年他好好地開著一家廣告公司,而且接下了一單大活——籌辦冰島另類女皇比約克的北京演唱會。他找到我,希望能幫忙組織一些文章,當時我正忙著寫劇本,就把他介紹給了愛眉。而愛眉那個月正犯頭疼,無力幫忙,又把他推薦給了另一個朋友。這單活最後到底是誰接了我也不知道,不過,演出的時候我去了。比約克的水桶腰穿著一件粉紅綢子連衣裙,唱歌的時候站著一動不動,把渴望揮手晃動,大聲尖叫的觀眾生生涼在那兒,氣氛總也熱不起來。但是我喜歡她,她那奇特的嗓音穿透空氣針一樣鑽進你心裡,讓你莫名驚訝,動彈不得,不由不讚嘆還站在那兒來回搖晃的那些傢伙心臟真是堅強。
演唱會不成功,因為沒有賺到錢。
一個月以後,愛眉的頭疼有了好轉,我們約了一起吃飯。飯吃到一半她說:“上次你讓他找我那個人怎麼樣了?”
“誰啊?”
“就是那個要開演唱會的。”
“李平。”
“對,開了嗎?”
“開了,你不知道?”
“我這個月的頭簡直就是”
為了不讓她繼續談她的頭,我說:“我去看了,挺棒的。”
“是嘛。那天我本來就難受,一看見他——好傢伙!”
“怎麼了?”
“滿臉晦氣。”
“李平?”
“可不。”
我有點服她了:“好像是虧了錢。”
“是吧。”愛眉點點頭,好像很欣慰。
後來我明白,愛眉的欣慰不是因為自己看得準,而是慶幸沒有發生更不妙的事。
但是——從那次以後我再沒見過李平,別的人也沒有。他從我們的視野裡消失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蹤影。過去聽音樂會,看演出的時候常常能遇到他,那以後再也沒有過。他的公司據說轉讓給了別人,而他不知去向。我向很多人打聽過他,也有很多別的人向我打聽他,這隻能證明一件事——就是他不見了!我並不認為他的人身安全有什麼問題,他只是從這個圈子裡消失了。
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
愛眉認為大多數人都具有更多的感知世界的能力,只是它們被封閉了,沒有開啟。既然夏天炎熱的空氣使你煩躁,北歐的憂鬱症患者遠遠高於熱帶,那麼如此巨大複雜的行星運動不可能不對你產生影響。無論是占星,批八字,看相都是完全唯物的,你不相信,只能說明你目光短淺,如同一個視力好的人和一個視力差的人,看到的東西自然不同。
這就是愛眉,後面還會講到她。
離開徐晨以後,我過過一段單純的日子,因為疲倦,找了個溫和優雅的男友,然後厭倦了,重新渴望與眾不同的生活。
我把那段日子叫作“紅舞鞋時期”,
“紅舞鞋時期”的顯著特點是沒心沒肺,肆意妄為,帶來的顯著特徵是男友眾多。
如果坎黛斯·布姝奈爾把這寫入她的的專欄《Sex and the City》(中文翻譯為《慾望城市》),她肯定會這麼描述:“有一陣子這女孩選中三個男人,分一、三、五和他們上床,這樣還剩下四天的時間無所事事。關於空閒的這四天時間她當時想出兩種辦法,一種是再找三個男友,或者一星期和他們每人上床兩次,剩下的一天作為休息。這兩種辦法都不可行,前一種是因為她心不在焉常常叫錯名字,記錯約會。而後者,則需要他們對她有更大的吸引力。”
我在開頭就說過了,人的慾望前後矛盾,瞬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