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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安安分分地上課,大的階梯課室裡人頭黑壓壓一片,悶熱難耐,那教授講課半死不活,甚是讓人厭煩。我便中途出來到 圖書館去待著,找了幾本書看,心猿意馬地惦記著蘭子君,惦記著她起沒起床,吃沒吃飯,中午哪裡去,還在不在那房間。我惦記得難受,索性扔了書本回家去。
開啟門,我見床空著,心裡頓時涼透。書桌上的早餐還原封不動擺在那裡。人走室空,我喪氣地坐下來,望著那涼的牛奶發呆。
她走得這樣急,連被子都沒疊,一張字條都沒有留啊。
下午在學校裡碰到她,又見她笑顏。寒暄了兩句,她說,昨晚謝謝你。唉,一會兒又要有事出去,不知晚上選修課考試還能否趕得回來。我想也未想就說,那你折騰你的事情去,考試我幫你去吧。她呵呵地樂了,道了謝,便又歡歡暢暢地去了。
晚自修時提前了十分鐘找到她上課的教室去考試, 一個小時之後做完,估計她起碼也能有個良的等級了,便交卷走出課室的門,轉身之間,便看見她一人站在走廊,雙腳併攏,背貼著牆壁,倒像是被趕出教室罰站的中學女生一樣,寂寂的,眼底裡總藏著不幸福的故事,像只安靜而警覺的貓。
那一瞬間,我彷彿真切地看到她的少年。心裡一下子有疼惜。
子君見我出來,便又笑容盛情地看著我,媚然地走過來挎起我的胳臂。我覺得她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愉快,而笑容坦率自然。
我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裡來,竟甚是驚喜,問她,你折騰完回來了?
她打趣說,那是,看你做槍手怪不容易的。 出了樓,正是一個涼夜,我們散步到學校後門的小餐廳吃了一大盤煮蟹,清炒芥蘭,還有阿婆湯,又去看藝術系的學生放的免費電影,老片子,《城南舊事》,放映室裡簡陋而看客稀少,都困悶得睡了過去。散場的時候她還靠在我肩上,我竟還是捨不得動,生怕她醒。巴望著就這樣一直坐下去多好。
走的時候她又堅持要回宿舍去住。她回去時宿舍一個人都沒有,長久的空床都被宿舍其它人用來堆東西。她犯困,煩躁地抓起床上別人的衣物扔到一邊,倒頭便想睡,未想到被窩那一股潮黴混合著灰塵的味道叫人嗆鼻,睡不下去,又打電話給我,只說她想要乾淨床單。聲音有淚意,極無助。
我急急忙忙抱了一疊乾淨的床單被套跑過去,又打了一壺開水,眼巴巴地在她宿舍門口等著給她。
她邋邋遢遢地走出來,拿過床單被套,放下水壺,在我面前捧起棉布,把整張臉都埋進去深深地吸氣,末了,輕聲說,曬得挺香的嘛。她又笑了。身上還穿著我給她買的衣。
我說,好好睡覺,好好睡覺,一切都會好的。
她還是笑,答我說,誰說我不好了?
她道了再見,就腳步輕輕地回了宿舍。
她住學校那段日子變得收了心,每天按時來學校上學。我見面就叫她姐姐,她也樂呵呵稱應,嬉笑打鬧幾句,甚得開心。
也不知是否她身邊人多繁雜叫她厭煩,但凡她在學校,我們便過初中生般兩小無猜的俏皮日子,上課無聊的時候溜出教室來一起去小賣部買茶葉蛋吃;中午下課了嫌食堂擁擠便在水果攤上買西瓜和煮紅薯來當午飯;也一起租老電影的錄影帶偷偷拿到學校的廣播間去放著看,她總說很悶人;考試要抱佛腳,她便破天荒和我到 圖書館自習,很偶爾地在操場走幾圈,或者上街竄竄,在小巷裡找餐廳吃她的家鄉菜。偶爾會到我的公寓來徹夜看電影,喝點酒。
那時她甚是喜歡唱歌,被一家電臺看中,經常去錄音,有時也做廣告,我便陪著她去,有次在路上的時候她興致很好,給我講一些她見聞過的噱頭,說上次在排練廳見到的一個看上去挺有來頭的驚豔美女,嫻靜地坐在那兒;結果果真“挺有來頭”,坐下不久便不停有演藝公司的男人們按職位高低先後過去調情。子君一邊講一邊模仿著當時情景,伸手搭我肩膀上,臉也湊過來作調戲狀,她臉上的細細汗毛都觸到我面板,我心裡竟陡然狠狠地咯噔一下,表情都僵硬。自然,這點噱頭她是不知道的。
那夜散步,倒影在江岸的萬家燈火似翡翠琉璃,在夜色水波中輕輕搖盪,景色甚美。一個阿姨擺了攤子拍照,快速成像的照片。她興致很好,要拍照。我笑,說她俗,把相機拿過來,拍了我們兩人在路燈燈光下的影子。
兩隻影子靠在一起的,斜斜長長地映在地上,看上去極有深意可細細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