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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別人丟擲,我吃進,這不是戇大啊!”說著,他看著關帷:“我這些店,依你說,一家也不拋掉?”
關帷點點頭:“不拋!”
陳泰:“這,我可都是聽了你的啊!如果張士誠他們進城,情況不妙,你馬上給我將中市的那幾家店丟擲去!”
關帷想說,只怕到時候也拋不出去了,但他終於沒說,只是低頭應了一聲:“是!”其實這時,正如他自己所說,還沒理出一個頭緒,他還需要觀望。
2沈萬三在蘇州市廛察看,意緒躊躇,王信的一席話終為他撥雲見日。沈萬三延請王信為管家
關帷需要觀望,沈萬三也需要觀望。這大把的銀子往裡面撳,畢竟是要等到出了水才能見到兩腳的泥。萬一水下是一片看不見的深潭,這一腳踩下去,那就不美妙了。
蘇州的一家絲綢莊內,沈萬三看了許久,四龍也站在他身旁,看著那一匹匹綢的價格。
店裡的胖老闆走上來搭話。
沈萬三指著一種綢:“這綢,多少兩銀子一匹?”
胖老闆看著沈萬三,遲疑地說:“三十兩!”
沈萬三笑笑,轉身準備離去。胖老闆一把拉住他:“客官,你也可出個價啊!”
“我只說,你這價,是否還可放些?”沈萬三笑笑說。
“客官要多少?”
“這就要看你的價格了,便宜我就多買點,如不便宜,那也就算了!”
“客官,我報的這價已是低於進價,不顧血本地拋售了!如客官要,我再放一兩銀子。”胖老闆近乎是一種哀求了。
沈萬三依然笑笑,沒則聲。
胖老闆有些著急了:“客官,你這要不要?如將整個店盤去,這價格還可從優。”
沈萬三笑而不答地和四龍走了。連轉了幾家店,情況大同小異。他已經清楚,如今市面上的價,儘管已低於進價,但驚恐中的商人還是競相低價丟擲,如再壓壓價,還能有些空間。只是,這價格是否是還要跌落?如今這價位,是不是吃進的最好時機?更主要的是,這能不能吃?
沈萬三和四龍走進胥門萬年橋畔的一家茶館。茶館內的一張桌子邊上,一年輕女子正在賣唱,歌聲曰:
蘇州頭上一把草,
泰州獐子要往裡跑。
啊唷唷,
蘇州城裡亂了套。
有錢的逃,
沒錢的笑
茶館裡的人們會意地笑著,談著。四龍感興趣地索性站在一旁聽著,沈萬三走到一長髯老者座前坐下。茶房走來:“客官,要紅茶還是綠茶?”
“綠茶!”
不一會兒,茶房端上了茶,沈萬三吹了吹浮在水上的茶葉,品起味來。
坐在他對面的老者看了看沈萬三:“客官喜歡綠茶,可我卻喜歡這紅茶釅釅的味。”
吳地的茶館,本來就是人們閒聊的去處。雖然並非如文人所吟詠的“花間渴想相如露,竹下閒參陸羽經”那般風雅,但上至大夫士子,下至販夫走卒,整日裡為名忙,為利忙,忙裡偷閒,少不得要來這裡吃杯茶去。更何況謀衣苦,謀食苦,苦中作樂,喊一聲要壺酒來。茶館裡有說書、唱戲文的,聽與不聽悉聽尊便。這種充分的自在,使得四方的茶客,都樂意到這裡小坐片刻,無分你我,出了茶館,兩頭是路,各分東西。當然,閒聊的同時,也不斷地交流著各處的新聞資訊,然後再從這裡帶回四鄉本土。
此時,沈萬三和那老者相視一笑,接著交談起來。
老者自謂叫王信,乃是吳縣人氏。自幼好讀書,淹貫經史百家言。後為生計,亦從商。當然書生下海,難免是焦頭爛額。後在齊門外作一蒙塾教授,剛剛辭了蒙館。
沈萬三也說起自己系崑山周莊人氏。
“周莊,嘿,那可是個水鄉澤國!乘船出來的,是吧?”王信顯然對此非常熟悉。
二人聊聊,聊到了那年輕女子所唱的“蘇州頭上一把草,泰州獐子要往裡跑”上面去了。
沈萬三:“聽說蘇北的張士誠已到了常熟,過些日子就要來攻打蘇州?”
“張士誠,嘿,可笑這個傢伙,被人耍了,還不知道!”王信一笑。
沈萬三驚詫起來:“他怎的被人耍了?”
王信:“他原名張九四,蘇北安徽這些地方,漢人地位低,沒功名的都不能取名,所以大家都把自己的生日當名字。比如現在在安徽很有一股力量的朱元璋,他父親也叫朱五四,陰曆五月初四日子生的。再說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