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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1921)的作品,小說便是《國旗》,《魚兒》,《一個不重要的兵丁》,等等。散文便是《無限之生的界限》,《問答詞》,等等”。①
①《冰心全集·自序》
冰心傳第五章 愛的哲學
第五章 愛的哲學
我的心啊!
你昨天告訴我,
世界是歡樂的;
今天又告訴我,
世界是失望的;
明天的言語,
又是什麼?
教我如何相信你!
——冰心:《繁星·一三二》
1919年的冬天,已經發表了《兩個家庭》、《斯人獨憔悴》、《秋風秋雨愁煞人》、《去國》等問題小說的十九歲的冰心,在一本雜誌上,很偶然地,看到了一個十分新鮮的名字——泰戈爾,同時看到了這個老泰戈爾寫出來的,一小段、一小段的,充滿了哲理,又十分美妙的詩歌,這是鄭振鐸翻譯的《飛鳥集》(《StrayBirds》)的連載。
在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冰心與她的大弟弟一起,在他們那個舒適溫暖的家裡,圍爐而坐,傾心閱讀著這位異國詩人寫作的神奇的詩句。當冰心讀著泰戈爾詩中那些關於太陽,月亮,星星,土地,大自然,特別是那些關於上帝,神,生命,死亡和不朽的愛等等富於哲理,而又十分清新美妙的詞句的時候,這位十九歲姑娘的那顆敏感、善良的心裡,充滿了虔誠的感動:“泰戈爾!美麗莊嚴的泰戈爾!當我越過‘無限之生’的一條界線——生——的時候,你也已經越過了這條界線,為人類放了無限的光明瞭。”“只是我竟不知道世界上有你——”①。泰戈爾的詩使她十分的感動,而泰戈爾詩中流露的思想,同樣使她覺得與自己的思想十分的合拍:“你的極端信仰——你的‘宇宙和個人的靈中間有一大調和’的信仰,你的存蓄‘天然的美感’,發揮‘天然的美感’的詩詞,都滲入我的腦海中,和我原來的‘不能言說’的思想,一縷縷的合成琴絃,奏出縹緲神奇無調無聲的音樂”。她覺得自己的思想與泰戈爾的思想“在‘梵’中合一了。”②
①②冰心:《遙寄印度哲人泰戈爾》
也是在這一年的冬天,冰心在協和女大理預科這所教會學校裡,學習了西方的“梵”學——《聖經》。她在下一年的秋天所寫的一篇散文《畫——詩》裡,就記述了《聖經》給她的印象:她在教授《聖經》課的安女士的房間裡,看到了一幅小羊與牧羊人的圖畫,畫面上的景象是:“一片危峭的石壁,滿附著蓬蓬的枯草,壁上攀援著一個牧人,揹著臉,右手拿著竿子,左手卻伸下去摩撫巖下的一隻小羊,他的指尖剛及到小羊的頭上。天空裡卻盤旋著幾隻飢鷹。畫上的天色,也和那天一樣,陰沉——黯淡。”“牧人的衣袖上,掛著荊棘,他是攀崖逾嶺的去尋找他的小羊,可憐能小羊!它迷了路,地下是歧途百出,天上有飢鷹緊迫著——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牧人來了!並不責備它,卻仍舊愛護它。它又悲痛,又慚悔,又喜歡,只溫柔羞怯的,仰著頭,挨著牧人手邊站著,動也不動。”①這幅畫給了她“暗示”、“教訓”和“安慰”,而安女士放在膝頭的《聖經》,又讓她看到了這樣的思想:“上帝是我的牧者——使我心裡甦醒——”“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穹蒼傳揚他手所創造的”②《聖經》課帶給她的,是詩情和畫意,這種詩情和畫意,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從那時到現在永遠沒有離開我——”②。
①冰心:《畫—詩》
②②冰心:《畫—詩》
東方的哲理詩人泰戈爾的詩句,和西方的宗教教徒信奉的《聖經》,都對著她歌唱上帝的愛,神的愛,大自然的愛,人類的愛,不朽的愛;歌唱永生,死亡,幸福,受苦,沉默,等等。那麼,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人在上面生存的世界到底是歡樂的還是煩悶的?年輕的女作家冰心,常常思考這樣的問題。
於是,她在1920年的8月至9月,連續寫了三篇思索性的,也可以稱之為探討性的散文,這就是《遙寄印度哲人泰戈爾》、《“無限之生”的界線》和《畫——詩》,又在下一年寫了一篇同樣性質的散文《問答詞》。
《遙寄印度哲人泰戈爾》寫在冰心讀過《飛鳥集》半年多以後,那是因為泰戈爾的詩給她留下了十分雋永的印象。她在這篇散文裡,向這位印度詩人描寫了自己初讀他的詩作後的感受:“我讀完了你的傳略和詩文——心中不作別想,只深深的覺得澄澈悽美。”“泰戈爾!謝謝你以快美的詩情,救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