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⒖諶�虻鵲兀�17日,到達了平地泉。因為鐵路被山洪沖斷,不能繼續前行,八人商議的結果是:暫時返京,等鐵路修好了以後,再來一次,直抵綏遠。
這生平第一次的塞外之行,給冰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在青龍橋車站瞻仰了“山峽之間,丁香花叢裡”的“黯綠色的詹天佑先生的銅像”,又在車站的近旁,觀望了萬里長城的雄姿,那“雄偉高厚的城牆,飛龍一般的越嶺蜿蜒”,使她聯想起古代“城頭拒胡,烽火燭天,戍卒無聲的滿山攀走之狀”這樣壯觀的景象,使這位溫柔細膩的女作家,也感到熱血沸騰了。
冰心又在宣化參觀了市容,及北城門外的龍煙鐵礦舊址,天主教修道院,回教清真寺。在張家口參觀了市容,在大同參觀了九龍壁及大華嚴寺等古蹟。
她還在山西雲崗參觀了有名的石窟,在口泉鎮附近的永定莊參觀了煤礦。她和同伴們都學著礦工的樣子,穿上了很厚的藍布套衣、套鞋,戴上了柳條編成的帽子,拿著鎂光燈,柱著棍子,坐上吊車,緩緩地降到了離地面三百公尺的礦井裡。這位一直過著溫暖舒適的學者生活的女作家,也象真正的礦工那樣,俯下了自己矮小的身軀,用手舉著鎂光燈,在只有六七尺寬的地道中慢慢行走。腳下是又溼又熱的泥水,頭上是用木柱支撐著的危險的洞頂,洞頂上和洞壁上還不斷地滴答著汙黑的水點,周圍是汙濁悶熱的蒸氣。等到她和她的同伴們從這個又窄又矮又悶又危險的礦洞中回到地面上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白晰的面龐上以及鼻孔和耳朵眼裡,都塞滿了黑色的煤末。這樣的生活體驗,大概會使她終生難忘吧。
7月17日,冰心一行抵達了平地泉車站。因為卓資山一段的鐵軌被水沖斷,正在修復,火車不能繼續前行,他們無法到達綏遠。正在商量的時候,得知當時擔任綏遠主席的傅作義的專車,剛從北京開到這裡,也是因為鐵軌出事,不能前進,正停滯在這裡。傅作義得知作家、學者們正在此地的訊息,就專程到他們的車上來見面。冰心一行作為答謝,也到傅作義的行轅去回拜。在行轅,冰心第一次與傅作義先生的夫人劉芸生見了面。
然而這一天給冰心留下最深印象的,還是塞外草原的黃昏。那是一幅只有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才能見到的壯觀靜穆的圖畫:“晚霞豔極,四山青紫,起伏如線,萋萋芳草,平坦的直鋪到天邊。而四天的晚霞,由紫而緋紅,而淺綠,而魚肚白,層層的將這一片平原包圍了來,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者,始於今日見之!”
塞外的山,塞外的水,塞外的天空和土地,給冰心帶來了許多新鮮的感受。她在離開平地泉的前夕,寫下了這樣充滿了感情的話語:
這種無邊高朗的天空,無限平闊的草原,無盡清爽的空氣,是隻有西北高原才能具備的,我願個個南方孩子,都能到此一遊,一洗南天細膩嬌柔之氣!
這一天的午夜,他們乘坐的專車離開了平地泉,沿著原來的路線,返回了北京。
二十天之後,這個旅行團的一行八人(其中的文國熊女士換成了容庚先生),再次從清華園出發。這次一直到達了綏遠,又從綏遠出發,經歸綏,抵達了百靈廟,見到了當時蒙古地方自治政務委員會的秘書長德王。沿途看見的蒙古包、蒙古騎手,還有大草原上的羊群、馬群、駱駝群,甚至於狼,以及時晴時陰,時雨時雹,變幻莫測的塞外大自然的奇特風貌,都給冰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後,他們又從原路返回了綏遠和包頭,參觀了磴口、公積坂、李達召、旗下營等處,之後,再從綏遠返回北京。
這次離家半個多月,冰心很思念自己的老父及愛子。她在返回北京的途中,在宣化給他們買了一筐葡萄,在沙城買了一瓶青梅酒,在南口買了一筐白桃。當她和吳文藻於8月26日返回家中的時候,她不僅帶回了自己新鮮的見聞,還給家人帶回了塞外的名產。
為了紀念這兩次為時共六個星期的旅行,她在半年之後寫成了《平綏沿線旅行記》,和一篇散文《二老財》。
她在8月9日的記事裡,曾經寫過這樣一段話:“晚,張宣澤先生約餐於綏遠飯店,會見了許多綏遠各界人物。席間又談到王同春事蹟,聽到王同春女兒二老財的故事,大大的引起我的興趣。將來擬為專文以紀此河套無冠帝王之公主!”這《二老財》一文,即是冰心該篇記事中預言的“專文”,寫於1935年的11月。
冰心在《二老財》的開頭就這樣寫道:“民國廿三年八月九夜,我在綏遠的一個宴會席上,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