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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等方面逐一苛剖,若非藏頭護尾,卻力流字外,點畫勢盡,力收乏力,便是圭畫深藏,有往必收,卻少些中鋒力度云云,竟是全不可取。
第二輪,雖有兩人獲得好評,卻不料彭世農數度審視,搖頭喟嘆。
一時竟有些冷場。
“想這商家縱有萬貫家財,卻多了商氣,失了儒氣。”
“看得總是學些實實本領好些,三字三百兩銀子,端的讓人眼饞!”
有人笑道:“老張,你不上去亮亮相去,忍讓那三百兩銀子裝了別人腰包麼!”
那人笑道:“我有那等本事,自考了那狀元去!”
“學那勞甚子作麼?不如早早經商去,看那彭大老爺,三字就是三百兩銀子,眼皮兒都不眨一下,還是經商來得快!”
恰在這時,忽聽得場外有人叫道:“我且試試,如何?”
那聲音倒讓範忠庭等一干人聽得一怔,一回頭,驚問賀雲鵬:“理陽兄弟哪去了?”賀雲鵬掂了腳,下巴往裡一探,道:“那卻不是!”
早見範理陽擠進場院正中站了,衝臺上諸人一拱手,不卑不亢道:“諸位,我且試著寫寫。”
說罷,也不理會眾人,當場握了筆桿,看著那桌上寫就的“大享莊”三字,足足盯了半頓茶時光。
眾人眼見得這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毛遂自薦,口氣如此託大,便早存了看熱鬧的心思,齊道:
“年輕人,放開手寫去,沒準那三百兩銀子恰是你的,也未可知!”
範理陽卻不理會眾人說鬧,自低了頭,抬頭向那臺上一眾人笑了笑,頓地奮筆疾書,一氣呵成。書罷,將那筆往桌上一扔,拱手道:“獻醜了!”
一時,夥計將那字幅送上臺前。
那幾個評判紛紛擠前來看,半時竟不致一詞,卻不住點頭稱是。
彭世農卻也坐不住了,起身湊前道:“怎樣?”
內中有評判道:“看這三字,筆體蒼勁,陽剛味重,用筆、結字、章法、墨韻均法意兼備,自有濃郁遼闊之境,又有穩重端莊之意。”
“筆鋒藏露,形態方圓得體,虛實有度,氣脈連貫,相輔相成,實是近年來難得的上乘書作。”
“神采氣韻盡致,直如荊卿按劍,樊噲擁盾,金剛眩目,這後生年紀輕輕,不想如此成就,少見!”
彭世農舉了那字,橫豎細看,臉上盡是笑意,不住點頭。
“恭喜彭東家得此寶墨,‘大享莊’當開門大吉!”
當下,彭世農捧了那字,卻如寶貝般輕輕交與夥計。從桌後順臺階下來,站在當院,竟衝範理陽一揖道:“這位兄弟,承讓了。不想年紀小至如此,卻有這等筆鋒功力,實在讓我等大開眼界!”
範理陽亦忙還禮道:“不敢,不敢,此等誇獎實是讓我汗顏不止。”
彭世農笑道:“好,好!來人,取三百兩銀子,我當場謝了這兄弟!”
不料,範理陽卻道:“彭東家,我只是偶爾湊湊熱鬧,卻並非為三百兩銀子而來。若是無緣,如非本意,縱是一字千金,我範理陽亦無此適心;若是有緣,如有創意,縱是分文不取,難得彭東家看上我這拙作,亦是我後生輩的榮幸。今日與大同幫我晉商楷模彭東家有幸一唔,便是千里有緣。僅此之緣,三百兩銀子何足道哉!”
說罷,竟是一揖,道:“告辭!”回頭便走。
彭世農卻也不阻,大聲問道:“且請留下名號,我彭世農在大同府給兄弟留著號兒!”
範理陽一笑道:“代州府繁峙縣天延村落魄秀才範理陽便是!”
無意得了這個彩頭,眾人自是欣喜不已,紛紛簇擁了範理陽上得樓來。早有店家上來,不住恭賀。
“不想我這店面兒今日蓬畢生輝,迎得如此貴客,今兒這酒菜全免了去,算作我請各位客人的。”那店家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一招手讓夥計端了一杯酒來,道“闖蕩大同十餘年,迎得賓客無數,不乏高官顯赫,腰纏萬貫者,可舞墨風雅,技壓群才者,我這地兒卻是少見得很,來,我敬各位一杯!”範理陽道:“不敢,不敢,掌櫃的這等說去,實實讓我汗顏不止。”範忠庭笑道:“敢問掌櫃臺甫?”那掌櫃道:“兄弟姓劉,單名一個成字。敢問諸位來自哪裡?聽口音不是本地人氏。”範忠庭道:“我們均來自代州府繁峙縣,來此做點小本生意兒。”劉成噢了一聲,指著範理陽道:“這位兄弟,小小年紀卻是令人當刮目相看。”範忠庭笑道:“我這兄弟實有些才氣,不過卻是屢試不第,無奈才流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