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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跟隨我等趟了這等商路。”
劉成搖搖頭道:“以兄弟才學,入得我等商門,自有用武之地,及第且能有什麼想頭,縱觀我晉北商家子弟,雖是有些生計頭腦,總是銅鏽氣大了些,整日裡呼三海喝,招搖顯擺,更有那不成器者,便學那京城邋遢旗人習氣,不學無術,竟提了鳥籠子四處閒逛惹事,唉,這豈不坫汙我商家風範。繁峙商家有兄弟這等人品才氣,自是福氣。”
賀雲鵬笑道:“劉掌櫃,經營原也不錯。這大同府‘翠雲居’獨一無二,這規模、氣派自是沒人可比了去。”劉成笑道:“這位兄弟看得卻是表裡顏面,卻未想得我已連續兩年負債經營,其苦外人自不可知。”姜獻豐奇道:“看這情勢,飯客一晚間便水流般十多席面出了去,如何說的負債?你這掌櫃的也是不大氣,莫不是怕我等搶了你等生意去麼?”賀雲鵬一怔,道:“原想開這飯店是好買賣,如何能負了債去?便說這一席酒菜,成本也不過三四兩銀子罷了,扣除店內各式開銷,最少有得三四兩銀子收益,這等近四六分成的買賣,比之我等遠途販糧強的不知多少倍了,尚不論市集差價漲落行情、道中風雪兇險。”
劉成淡然一笑,晃了晃油光滑亮的腦門,道:“聽這兄弟,該不是有意也開家飯莊麼?”賀雲鵬並不迴避,一拱手道:“兄弟確有此意。”劉成嘆了一口氣道:“聽得客人原沒有開過飯莊,自不知這內裡情勢,你看我這整日裡紅紅火火,倒是流水般的人氣,卻非流水般的銀子。”姜獻豐挪了身子,直對了劉掌櫃道:“我卻不解,難不成這客人吃了飯,不給銀子,抹嘴就走麼?”劉成搖頭道:“那倒未必,銀子是有,卻是一疊子帳面兒,你且要去試試,遇得好說話兒的,自知理虧,當想了法了還上;若遇得不好說話的,倒認承欠你帳兒,卻是沒有,你如何說法?逼得急了,傷了顏面是小事,關係僵了下去,天長日久,便要尋出事體來。”範忠庭道:“看來,這飯莊兒亦不是好做的營生。”
劉成道:“這也未必。即是負債經營,我也是不得已,十多年了,我們東家生意已成氣候,這‘翠雲居’的牌子卻是倒不得,諸位都是商道中人,自知商家重信重譽,這牌子就是信譽!想來我們倒是有緣,前番言談並非怕諸位搶我生意,訴些苦難阻諸位道兒,我晉北商家自是以利為重,言必談利。這其間尚有利無群盡,當齊而享之的理兒,有幸為得同行,便有個幫襯,有競利方能得利,有得利方能共進。殊不知,兔死狐悲,若一家倒了,那便寓示著此行已窮途末路,尋不得創新的法兒,映襯了全行業的衰敗。因此,即立得起,便倒不得,在我大同各行商家這亦是不爭之實。若有那不法奸商,毀我商家大義,卻無不是尋了自行破敗的道兒。”
劉掌櫃所講這番商家之義,李樹春卻是熟知,既入商道,當有商道的規矩可尋,凡講誠講信之商家,必以此為立基之本,若有違反,必招致同行排擠。認不透這個道理,入不得這個規程,一心攏了私利,破了商家信譽,起步之初已顯了破落倒閉的跡象。
當下,李樹春一拱手道:“互惠互利正是我晉北商家經營百年、其勢不衰的根兒,我等自當謹守為是。”眾人聽了連連點頭。
劉成笑道:“這位兄弟如有意開家飯店,我當全力幫襯。不過,開這店面,須記得三交三不交,未必能保你飯店盈利匪淺,卻能保你不致負債。”
範忠庭一欠身,道:“何謂三交三不交?敬請劉掌櫃賜教。”
“這‘三交’即指可交易之人,飯店原是與客人一番交易,不過是他出銀子,你出酒飯罷了。一交可信可賴之人;二交老實厚道之人;三交外地商客,此為三交。這‘三不交’即是一不交地頭無賴之人;二不交已有劣習之人;三不交官家。”
賀雲鵬奇道:“前邊尚可解,這不交官家卻是為何?”
劉成笑道:“官家得權,商家謀利。古往今來,這權利一融,不起大禍,便造大非。”
賀雲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卻是茫然地望了眾人。
李樹春道:“莫非這官家尚欠商家,這卻是費解。”
劉成道:“這並不難解,看那歷朝歷代,這官家原是最不講情面最不講信義之人。”
正自剖談,那眾人也正聽得爽快,不想樓下有人高叫:“店掌櫃的,你且出來!”
樓下亂糟糟的,眾人忙自跟了出來到得樓下。卻見一官府扮樣的紅臉漢子指了店夥計對劉成道:“這權是你傢伙計?倒沒眼力,識不得我唐二爺麼,你家老東家見了我面尚自稱兄道弟,偏到你這來不過吃了二兩銀錢,今爺我走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