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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用‘弼天撫聖’四字,就是一個好例子。”
原來文宗的生母孝全成皇后,初封全嬪,逐步晉封,成為繼後,至道光二十年,以三十三歲的盛年,忽然暴崩,傳說是婆媳不和,皇后之死,出於自盡。其時文宗年方十歲,由皇六子恭王的生母靜貴妃所撫養,晉為皇貴妃,卻不曾象孝全皇后那樣,正位中宮,據說亦因宣宗痛孝全死於非命,所以不再立後。
道光三十年正月,宣宗崩逝,遺旨封皇六子為恭親王。文宗即位,尊皇貴妃為皇考康慈皇貴太妃,居壽康宮。皇貴太妃大為失望,因為她本來可望繼位為皇后,只以宣宗對孝全皇后有那麼一般隱痛,以致受屈。如今她不能正位的障礙已不存在,而文宗又該報答撫養之恩,尊之為皇太后,情理允當,而於禮亦無不合,而居然如此,豈不令人寒心。
據說文宗與比他小一歲的恭王,原有心病,不肯尊養母為太后,多少有些意氣在內。這樣到了咸豐五年,皇貴太妃身染沉痾,一天,文宗去探病,迎面遇見恭王自內而出,便問病勢如何?恭王跪奏,且泣且言,道是病已不救,看樣子是要等有了封號,才會嚥氣。
已經貴為皇貴太妃,再有封號,當然是尊為皇太后。文宗一時還沒有工夫考慮,只“哦,哦”地應聲,示意聽到了。而恭王卻起了誤會,將未置可否的表示,錯誤為已經允許,他這時是“首揆”,一回到軍機處,便傳旨預備尊封的禮節。
及至禮部具奏,文宗大為惱怒,不過他亦很理智,知道決不能拒絕,否則在病中的皇貴太妃,受此刺激,立刻就會斷氣。因而准奏,尊養母為“康慈皇太后”,這是七月初一的事,隔了八天,康慈皇太后駕崩。
這下,文宗沒有顧忌了。他自己雖仍照儀禮,持服百日,但禮部所奏康慈皇太后喪儀,則大加刪減。最重要的是兩點:
一是不祔廟;二是不繫宣宗諡。
不祔廟是神主不入太廟。太廟是極嚴肅的禁地,有無這位太后的神主,誰也看不到,但不繫帝諡,則天下共知,這位太后不是“正牌”。宣宗尊諡末一字為“成”,所以皇太后應稱“成皇后”。康慈太后的尊諡為“孝靜康慈弼天輔聖皇后”,並無成字。這在明朝有此規矩,皇帝的生母為妃嬪,如果及身而見親子即位,則母以子貴,自然被尊為皇太后,倘或死在親子即位以前,則追尊為後,但不繫帝諡,以別嫡庶。文宗的用意在此,卻不肯擔承薄情的名聲,凡此減損喪儀,都託詞是太后的遺命。
兄弟猜嫌的跡象,不止於此,十一天以後,文宗以“辦理皇太后喪議疏略”為由,命恭王退出軍機,回上書房讀書。本來親如一母所生,至此,文宗拿恭王跟所有的弟弟一樣看待了。
及至辛酉政變成功,穆宗即位不久,為了報答恭王的功勞,孝靜太后才得祔廟系帝諡,稱為“孝靜成皇后”。
“孝靜的尊諡,那時加了一個‘成’字以外,還改了一個字。”張之洞說:“原來是‘弼天輔聖’輔者輔助,有保母之意,有人跟恭王獻議,要改為安撫的撫。這樣一來,孝靜的身分,就大不相同了!文宗亦確為孝靜所撫養,不悖事實,這個字實在改得好!由此可見,議諡的學問大得很,你們好好推敲吧!”
交代完了,與孫家鼐相偕離座,接著,世續、鹿傳霖與陸潤庠等人,亦一個接一個地走了。議諡是內閣的公事,但禮部尚書總司其成,所以溥良接替張之洞主持其事,聚訟紛紜,只擬定了兩個字“興聖”。實際還只是一個“興”字,“天”字上面那個字,尚無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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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上尊諡為時尚早,盡不妨從容商議。而有兩件事,卻必得早早定奪,一是登極之期,二是攝政王的禮節。
登極要選吉期,欽天監具奏:“十一月初九日辛卯,午初初刻舉行登極頒詔巨典,上上大吉。”由禮部照例預備,並無困難,難的是攝政王的禮節。
清朝有過攝政王。但那是件很不愉快的事,時隔兩百餘年,猶有諱言之勢。因為順治初年關於攝政王多爾袞跋扈不臣的傳說甚多,甚至還牽涉到孝莊太后。“太后下嫁”雖已證明並無其事。但盛年的孝莊太后,“春花秋月,悄然不怡”卻未盡子虛,多爾袞常到“皇宮內院”,更見之於煌煌上諭,說起來總是醜聞,不提為妙。
就因為有多爾袞前車之鑑,所以議攝政王的禮節,有兩個難題,一個是載灃的身分,究竟是無形中的太上皇,還是皇帝的化身?
在順治初年,皇帝稱攝政王為“皇父”,上諭之外,另有“攝政王諭”,都是無形中太上皇的身分。而且多爾袞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