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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並沒崩潰。我麻木了,並且像個麻木的人那樣木然地往前走著。
“‘你知道我幹了什麼,’最後我說道。我們已經從那條大道拐了彎,我能看見前面那皇家博物館正面長長的一排雙層柱子了。‘因為我的警告,你搬走了你的棺材……’”‘對,’他答道。我從他的聲音中感覺有種突然的毫無疑問的安慰。它使我變得脆弱。但我只是因為痛苦而太冷漠,太疲憊了。
“‘可你現在又和我在一起了。你想為他們復仇嗎?’”‘不,’他說。
“‘他們是你的人,你是他們的頭兒,’我說。‘可你沒像我警告你那樣去警告他們,說我會去找他們?’”‘沒有,’他說。
“‘但你肯定是鄙視我這麼做的。毫無疑問你尊重某些原則,尊重對你自己同類的某種忠誠。’”‘不,’他溫和地說。
“令我吃驚的是他的反應是那樣的有邏輯,儘管對此我無法解釋,也無法理解。
“從我自己那些殘酷想法的邊緣地帶,我悟出了某些東西。‘那裡有守衛,他們是那些睡在劇院裡的引座員。為什麼我進去的時候他們不在那兒呢?他們為什麼沒在那裡保護那些睡著的吸血鬼呢?’”‘因為他們是我僱的,我遣散了他們。我把他們送走了,’阿爾芒說。
“我停住了。他毫不在乎我面對著他。我們的目光一相遇,我就希望世界不再是一個充滿灰燼和死亡空洞的黑色廢墟。我希望它清新而美麗,希望我們都活著而且彼此相愛。‘這是你乾的。知道我打算幹什麼嗎?’”‘知道,’他說。
“‘可你是他們的頭兒!他們信任你。他們相信你。他們曾和你生活在一起!’我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你愛怎麼想都可以,’他平靜而敏感地說。他好像不想用任何責備或蔑視的話來刺傷我,但只希望我不加誇張地考慮這件事。‘我可以想出很多理由,想到你需要的並且相信的那個,就像其他任何人也會這麼做一樣。我會告訴你我那麼做的真正理由,但那是最不真實的:我要離開巴黎。那劇院是屬於我的,所以我遣散了他們。’“‘可是你知道的……’”‘我告訴你,這就是實際的原因,但聽上去是最不真實的,’他耐心地說。
“‘你會像你讓他們被毀滅那樣把我毀掉嗎?’我問道。
“‘我為什麼要這樣呢?’他問。
“‘我的上帝,’我小聲說。
“‘你變多了,’他說,‘但在某種程度上,你仍然沒變多少。’”我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兒,然後在盧浮宮的入口處停了下來。一開始,我覺得它的很多窗戶似乎都是黑乎乎的,在月光下和細雨中變成了銀白色。可後來,我覺得自己看見窗戶裡面有一線微弱的光,彷彿是個在珍品中間巡迴的守衛。我非常羨慕他。我很殘酷地打著他的主意,那個守衛,我盤算著一個吸血鬼會怎樣接近他,怎樣殺掉他,拿走他的燈籠和鑰匙。這個計劃很混亂。我無法實現很多計劃。我這輩子只完成過一次真正的計劃,而那個計劃已結束了。
“最後我投降了。我轉身又面向阿爾芒,兩眼緊盯著他的眼睛。我想讓他走近我,就好像他想使我成為他的犧牲品一樣。我低下頭,並且感覺到他用力抱住了我的肩膀。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克勞迪婭的話,那些幾乎是她留下的最後一番話——她承認,她知道我會愛阿爾芒,因為我甚至愛上了她——那些話使我覺得含義深刻而且很有諷刺意味,遠比她所想到的要更有意義。
“‘沒錯兒,’我溫柔地對他說,‘那是最大的罪惡,即我們甚至可以為了彼此的相愛走得那麼極端,你和我。其他還有誰會向我們表示一點愛、一點同情或憐憫呢?還有誰會知道,我們彼此相互瞭解,只要不毀掉我們自己,我們就可以不顧一切呢?然而,我們卻能彼此相愛。’”過了很長時間,他站在那裡看著我。他向我靠得更近了,頭慢慢偏向了一邊。他的嘴張了張,好像想說什麼似的。但後來,他只是笑笑並且輕輕搖搖頭表示他不懂。
“但我沒有再多去想到他。我度過了一個那種罕見的似乎什麼都不想的時刻。我的思緒很亂。我看見雨停了。我感覺那空氣清新而涼爽。那條街燈火通明。我想進盧浮宮。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阿爾芒,問他能否幫我做些在拂曉前佔有盧浮宮必須做的事情。
“他覺得這是個很簡單的請求。他說他只是奇怪我為什麼等了那麼久才提出來。”
“在那以後,我們很快離開了巴黎。我告訴阿爾芒說我想回到地中海——不是去我已經夢想了那麼久的希臘。我想去埃及。我想去看那裡的沙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