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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麼多死士,百密終有一輸!
“你就這般憎恨寡人?”嬴政走近她。
嬴焉脂自入咸陽宮起都不曾露出傲氣,此刻雖無病柳姿態,還是表現得嬌順淺莞,“妾身不恨大王,然秦趙宿敵,焉脂怎能一人安於秦宮。”她仰視著君王,明明抑制住的,不意潸然滑下兩行清淚,是如此委屈的逼不得已,“焉脂深知罪重,必死無疑,但求死前能得大王最後的擁抱。”
如她所說,秦趙宿敵,不是人與人間的冤仇,而是國與國間的敵對,身份與身份間的隔閡,他們怎麼可能安心的在一起!
嬴政一手按劍,另一手勾起嬴焉脂的下頜,女子隨著君王的力道卑恭的站起,身旁押她的衛士識趣的退後半步。嬴政那雙鷹眼漠然的望向她,看似無情,可對於一個君王來說能實現犯罪者臨死前的遺願已屬莫大的恩賜。
溫暖的擁抱讓漂泊的人兒有了港灣,平和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上,是柔和到極盡的死亡氣息,讓她越發依戀的貼近,薄唇咫尺即觸……嬴政戛然後傾,藐視的目光幽幽下移,譏笑道:“讓愛姬失望了。”
嬴焉脂的臉色驟然煞白,吐出一大口鮮血,卻轉而輕笑,“呵,終歸還是敗,一塌塗地!”
她齒縫含毒,若是都輸了,這便是最後一招,欲用真情騙嬴政一吻,把毒藥送入他口中同歸於盡!
她再撐不住身體,無力的跌倒,血汙染潔淨的素衣,豔紅得如同綻放到極致之時,一抹笑顏繁花似錦……
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敗,妖冶如火。
死時如同靜美的秋日落葉,不盛不亂,姿態如煙。
命,一次又一次輕薄過,輕狂不知疲倦,駐守歲月的信念。
任憑東走西顧,逝去的必然不返。頻頻遺漏一些,又深陷風霜雨雪的感動。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還在乎擁有什麼?
——摘自拉賓德拉納特泰戈爾《飛鳥集》
作者有話要說: 注:姆師:古代負責教養子女的女師
☆、第70章 思君之憂
梅兒趕回寒梅宮的時候,胡亥已經熟睡,根本不懂發生過怎樣的生死一線,只有那停在院內早已蓋上層白布,血液仍是溫熱的人兒用死亡證明著先前的兇險。梅兒不忍掀簾看她的慘狀,但感謝之情斷然是不敢忘的,定要請示了司馬蘭曦厚葬。
這時打探訊息的兔回來,“夫人。”
“其他宮中如何了?”梅兒有些急切,那些孩子都是無辜的,就因為生長在帝王家,不得不承受一些因果和責任。
“其他公子受了輕傷,唯獨公子禹不幸身亡!”
怎麼又是公子禹出事?“備車!”
濮艾殿。
剛下馬車就被人推了一下,虧得鄭玉英眼明手快的扶住,便見一位衣衫略顯汙濁淡挽秀髮的女子踉蹌著撲入內室。
先前受傷的腰際本就隱隱作痛加上這無故的一撞,梅兒自然很是氣憤,怒道:“誰呀!”
“不就是姜夫人。”鄭飛華剛好看到衛士押解她過來,因為心急見兒子最後一面,掙扎得太厲害才會撞到梅兒的。
室內嬴政和司馬蘭曦早就到了,嬴元曼跪在弟弟床前不哭不鬧,木訥的看著母親拼命搖晃兒子,尖聲喊鬧:“禹兒,你起來,起來!”
“母妃,小禹已經死了。”她挽上姜耆的胳膊勸解,顯得比母親更堅強。抑或是過了那股勁頭,把傷痛封存於心中?
“不!不會的!”她歇斯底里的吼叫。
禹兒衣冠整潔的躺在床上,只是臉色略微蒼白,不過也早有人為他塗了些胭脂潤色,這般安詳的情形怎麼會是死了?他分明是睡著!
梅兒詞窮不知如何安慰,搭上她的肩膀:“姜夫人,節哀順變。”
不說還好,這一言一搭間讓悲痛不已的姜耆愈發癲狂,猛的推開梅兒,“我說過了,禹兒沒有死!”她怒瞪著摔倒在地的梅兒,顫抖的手指向床上的愛兒,“他只是睡著!睡著!”
“姜夫人,休得無禮!”司馬蘭曦喝斥姜耆,把梅兒扶將起來。
“無禮?只要我兒醒不了,你們一個都不會好過!”姜耆滿眼通紅泛血的環指眾人,連怨懟嬴政都毫無懼意。
“帶下去。”
守在門外的衛士聽到君王的命令,迅速把姜耆押解著拖走。
“放,放開!我要陪著禹兒!”姜耆憤然掙扎,可根本於事無補。
姜耆被野蠻的拖出殿外,嬴元曼隨即追出,“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