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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又有金邊眼鏡,鑽石戒指,著實值幾個錢,眾流氓看得垂涎起來,倚著新馬路地方冷靜,大有攫取的意思。還未動手,早聽得章秋谷哈哈冷笑道:“你們這班不知進退的流氓,我還沒有盤問你們的來歷,你倒反來問我起來。我正要問你,你們這班不三不四的人,半夜三更在人家公館門前探頭探腦,口內還打暗號,做的什麼事兒?你們可懂得租界的章程麼?況且我走我的路,與你們什麼相干,要你們來多嘴?你們趁早的與我走開便罷,不然,把你們送到捕房,問你們一個引誘婦女的罪名,看你們可吃得起吃不起?”
眾流氓不聽猶可,一聽章秋谷這番說話,一個個頓時大怒起來,嚷道:“你倒說得這般容易,要把我們送到捕房,真是你自己不知進退。你既說這般大話,我們且叫你吃些眼下的現虧,先打你一頓再說。”說著不由分說,兩三個人一齊擁上。
一個身材高大的流氓搶上前來,先把秋谷劈胸一拳,秋谷不慌不忙,霍地閃過,撲的一個箭步早已跳在旁邊。那流氓那裡肯舍,當先趕上,照著秋谷的腦袋又是一拳下來。秋谷把左手輕輕一格,覺得也似乎有些力量,便順著他的來勢,右手劈胸一拳。這一下來得勢猛,那流氓站腳不住,踉踉蹌蹌的直跌出去。又有一個流氓上來,想要扭住秋谷的胸前衣服。秋谷也不躲閃,趁勢把他脅下一掌,也便滾在一旁。這一來,把後面第三個流氓嚇得不敢動手,眼睜睜的看著他。秋谷甚是好笑,正拔步要走時,不防那搶先動手的流氓卻也懂得些兒拳棒,見秋谷手勢伶俐,知是慣家,便在地下一溜煙爬起身來,趁著秋谷走過身旁不及提防之際,把身子一伏,俯身下去,就想要擠秋谷的腎囊。果然秋谷輕看他們,毫不防備,見他來擠腎囊,吃了一驚,招架不及,把左足騰開一步,就地飛起右腿,正踢在那流氓肩窠之上。用得力猛,把那流氓踢得直摜開去有四五步遠近,覺得好似踢折了肩骨一般,這一痛直鑽入心窩裡去,那裡掙紥得住?由不得高聲喊叫起來。
秋谷見他喊叫,倒吃了一驚,恐怕巡捕到來。馬路上的規矩,同人相打,兩造都要同入捕房,豈不失了體面?急急的四邊一看,幸而還好,正是十二下鍾巡捕換班的時候,落班的已經去了,接班的尚未到來。暗暗的叫了一聲“慚愧”,急忙三腳兩步跳上車去。那班流氓已經被他打怕了的,誰敢上前攔阻?眼睜睜的看著秋谷車子飛也似的跑了,轉眼之間不見蹤影,也是這些流氓的一個小小報應,只好自認晦氣,被他白打了一場罷了。
且說章秋谷坐在車上,沿路喝叫車伕快走,一直到陳文仙家,心上甚是高興。
陳文仙見他這般快活,問他為什麼事情。秋谷把方才的事告訴了他一遍,倒把個陳文仙嚇得粉面通紅,埋怨他道:“耐末總是實梗,嘸撥仔格清頭。俚篤來浪吊膀子,關耐啥事?要耐去管俚篤格閒帳。結仔冤家還勿算數。倘忙真格撥巡捕拉仔巡捕房裡去,阿要坍臺?”咕咕嚕嚕的埋怨一個不住。秋谷始而大笑,笑他的膽子忒小;後來仔細一想,他的說話倒也不差,倘然真被巡捕拉到捕房,等到問明白了,連忙釋放出來,已是失了自家的體統,何苦把自家的名氣去拚那班不要臉的流氓?如此一想,便覺有些後悔起來。又兼陳文仙坐在秋谷身上,挽著他的手,不住的揉搓,口內埋怨道:“倪勿來格,難下轉勿要實梗,闖仔窮禍,嘸啥人來替耐,阿曉得?”
秋谷見陳文仙一片天真,深情繾綣,轉著實安慰了他一番,又答應他此後不去鬧事,文仙方才罷了。一夜無話。
明日秋谷起來,要回棧去檢點行李。文仙叮囑他早去早回,秋谷答應。剛剛起身要走,文仙叫住道:“慢點去看囁,倪有閒話說呀。”秋谷又回來坐下,問他有什麼說話,文仙看著秋谷的面孔,看了半晌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彼此相對了一刻,文仙道:“倪像煞有几几化化格閒話來浪心浪,要搭耐說,不過好像心浪橫七豎八格勿好過,勿知說仔陸裡一句格好,故歇直頭一句也說不出,耐總歸豪燥點轉來就是哉。”秋谷聽了,似覺得也有些兒惆悵,又吩咐了文仙幾句,方才走了。
秋谷回到棧內收拾帶去的行李,因為天熱,只帶一個皮包,裝著幾件替換的衣服,一條番席,一個氣枕,都塞在皮包裡頭;又帶一隻考籃,放些筆墨書本。又恐人多口雜,把兩個當差的高福、顧升都留在棧中,叫他們小心照應。剛剛收拾停妥,貢春樹早已到來,把物件發下船去。二人隨後登舟,徑往蘇州去了。
看官且慢,貢春樹要求秋谷和他設法同到蘇州,到底是什麼事情?自《九尾龜》初集之內,就是一個悶葫蘆,直到如今尚未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