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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看你的遠氣罷了。”說著就叫廨差押下去,備了文書,將他申解到臬臺衙門。臬臺朱竹君看了文書,也不提訊,把霍春榮發到元和縣來,叫他問供。
元和縣大老爺接到了臬臺的公事不敢怠慢,立刻升堂,把霍春榮帶上堂來。那霍春榮到了縣堂,跪在地下,不等縣大老爺開口,先是高聲問道:“小的究竟犯了什麼罪犯,要朱大人這樣的費心搜捉?”縣大老爺見他這般強項,不由也動起火來,把驚堂一拍道:“你這個該死的棍徒,你引誘貝大人的妻女,夜入人家,還說沒有罪麼?本縣看你還是好好的招成,免受刑罰。”霍春榮見縣大老爺這般問法,膽又放大了幾分,定一定神,又高聲答道:“戲子唱戲為生,向來安分,不敢做這樣的事情,求大老爺明鑑。”縣大老爺又拍著驚堂道:“現在有真贓實據,你還要希圖抵賴麼?”霍春榮心中暗想:“事到如今,左右難逃公道,落得索性把他挺撞一番。”
便又高聲道:“大老爺既說現有真贓實據,請問大老爺是個什麼贓據呢?”縣大老爺又喝道:“你時常自己拿著什麼扇袋、荷包給人觀看,說是貝夫人母女親手製造送給你的,難道還不算真贓實據不成?”
霍春榮聽到此處,竟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滿堂差役相顧失色。縣大老爺又羞又怒,高聲喝道:“你笑的什麼!”難道本縣問錯了麼?“霍春榮笑了一會方才回道:”就是這荷包、扇袋,就算做引誘的憑據麼?不瞞你大老爺說,戲子在京城裡頭唱戲,那些王爺、中堂的太太、小姐們說戲子唱得好戲,時常叫到府中說說閒話,不算什麼希奇。再說起荷包、扇袋來,戲子在京城裡,常有太太們賞些活計,更算不了什麼事情。大老爺說戲子引誘貝大人家的妻女,戲子唱戲為生,那有這般大膽?
不過貝大人的太太常到戲園看戲,貝大人又是個頭等鄉紳,點了戲子的戲,戲子不能不唱。貝太太放了賞錢,戲子不能不上去謝賞。謝賞的時候,貝太太叫住戲子,問幾句話兒,戲子不敢不應。貝太太一團好意,和戲子說句話兒,難道戲子就好跑掉了麼?至於大老爺說戲子夜入人家,戲子一個唱戲的人那敢向人家混走?都是貝太太幾次叫人來叫戲子進城,戲子方敢進去。況且貝大人家是何等的規矩,那樣的門牆,就憑著戲子這樣一個人兒,裡邊沒有招呼,就走進得去麼?這樣的事情,大老爺要說是戲子的罪名,戲子就死也不服。大老爺若是不信,只顧叫人到貝府上去打聽,若有一定虛言,聽憑大老爺怎生懲罰。“正是:
一夕公庭之供,口利如風;三千堂上之刑,鞭飛碧血。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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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霍春榮利口受官刑 宋子英喪心施騙局
且說霍春榮在元和縣堂上侃侃鑿鑿的說出一番口供,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貝夫人身上,自家卻卸得乾乾淨淨的,好像與他無涉一般。這位元和縣大老爺聽了他一番口供,竟被他頂得目瞪口呆,那裡敢再問下去?怕他再要說出別家閨閫的事來,得罪了蘇州城內的鄉紳不是頑的。當下坐在公堂上面,一句話都問不出來,停了一回方才說道:“你方才說的話兒都是胡鬧,難道貝大人的太太和你有什麼交涉不成?”
霍春榮聽了又冷笑道:“大老爺不是方才問著戲子,說是戲子引誘了貝大人的妻女,戲子才敢從實供招;此刻怎麼又說這般說話,可是大老爺忘記了麼?”這幾句話,說得兩旁差役都好笑起來,雖然不敢喧嚷,卻已一個個掩口葫蘆。縣大老爺聽了大怒道:“你這大膽的棍徒,這般可惡!連本縣都頂撞起來。”吩咐左右掌嘴。差人答應一聲,喊了一聲堂威,正要上前,霍春榮兩手一攔道:“且慢,戲子若是說錯了什麼活兒,或是真犯了什麼罪名,才好領大老爺的刑法,戲子到底在大老爺案下犯的何等事情?還請大老爺明鑑。”
縣大老爺被霍春榮這一頂,竟是無言可答。呆了一刻,方才咬牙大怒道:“你仗著這般利口頂撞本縣,本縣今天偏要打你一遭。”說著,又喝差役快些動手。差役見本官發怒,不敢怠慢,不由分說,上來了幾個差人,把霍春榮按住,一五一十的打了四十,打完了放他起來。縣大老爺又道:“你既然不肯供招,本縣一天到晚的公事甚多,那有工夫問你?渾深你是臬憲解來的人,且待本縣去稟覆了朱大人再來問你。”說完這幾句話,便喝叫差人帶他下去。
霍春榮被差人帶了下來,仰著臉兒冷笑道:“我自己的罪名通沒有曉得,倒打了四十個嘴巴,豈不可笑!”一面說著,一面挺著胸脯,大踏步走了下去。
這裡縣大老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