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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兩個同來的人,見同黨無故行兇失利,也是出其不意,著實吃了一驚。
拉既拉不住,走又走不開,都嚇得回到房內,探頭探腦的往外邊張看訊息。後來見章秋谷隨隨便便的還了他的手槍,並不鳴捕,方覺放心。恰恰的動手的學生溜了進來,連忙算了菜帳,打發了來的倌人,悄悄的鴉雀無聲,抱頭鼠竄而去。這且不表。
再說章秋谷坐在榻上,見擁了一大班人立在門口,咕咕噥噥的不知大家在那裡說些什麼。章秋谷正覺得有些厭煩,忽然門外走進一個人來,身體魁梧,丰儀高爽,一把拉了秋谷的手,哈哈大笑道:“我聽見他們說什麼姓章的客人,就有些疑心到你。果然一點不差。”秋谷舉眼看時,原來是他的同窗好友,是個常熟城內有名的富翁,差不多也有二三百萬光景,年紀止有二十多歲,已捐了個浙江候補道,姓李,單名一個煜字,表字子宵。這李子霄雖是個富家子弟出身,卻是精明得狠,差不多些的事情都瞞不過他,在上海開著幾家錢莊,幾處當鋪,生平敬重的朋友止有秋谷一人。這一回到上海來盤查帳目,就住在後馬路自己的錢莊裡頭。今天同著一個朋友姓沈的,也在一品香吃大菜,聽得隔壁人聲嘈雜,便叫了侍者進來,問他為什麼這般吵鬧。侍者把留學生放槍打人,反被一個姓章的客人奪了手槍的事情,一一的朝他說了。李子霄聽了,也要去看看這姓章的是什麼一個樣兒。所以也到門口窺探,不想一眼早看見了章秋谷,心中大喜,走進來招呼。秋谷見是李子霄,也覺歡喜,便邀他一同坐下談談。李子霄不肯道:“我那邊還有客人,還是你倒我那邊去坐一回兒的好。”說著不由分說,拉著便走。又讓辛修甫、王小屏兩個先走。秋谷見李子霄甚是爽直,只得依著他一同過去。正是:
偶失睚眥之意,白刃自如;重逢車笠之交,故人無恙。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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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李子霄他鄉逢舊友 辛修甫談笑諷良朋
且說李子霄不由分說,拉了三人就走,章秋谷因李子霄為人性直,便並不推辭,向著修甫、小屏招招手兒,一同跟了過去。李子霄先請辛修甫和王小屏二人坐下,他們素不相識,免不得彼此客套一番。章秋谷到了子宵那邊,見還有一個客人,年約三旬,身材中等,倒也和靄近人,春風滿面。秋谷便朝他拱一拱手,請教他的姓名,方知也是常熟富戶,叫做沈仲思,因為他排行第六,大家都叫他沈六。秋谷應酬了他幾句,正要坐下,忽見李子霄和沈仲思都是坐在兩旁,主位上空著沒有人坐,覺得有些詫異。正要問時,只聽得鶯聲嚦嚦,從洋臺上轉進一個倌人:寶髻盤雲,珠光照採;衣裳豔麗,態度妖嬈;眉橫遠岫之煙,眼媚湘江之水。一步步的走到面前:好似那華月初升,春雲乍展;彷彿驚鴻之影,依稀照月之妝。蓮步移來,香風到處,倒把章秋谷的眼光提了一提。仔細看那倌人時,原來不是別人,就是自家的相好,四大金剛裡頭的張書玉。暗想:這可糟了,我合他們鬧到一起來了。
張書玉見了秋谷,也不覺呆了一呆,停了一刻方開口道:“倪當仔是啥人,想勿到就是耐。”說著向秋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向主位上坐了下去。秋谷見了覺得詫異,忙問:“為什麼這般坐法,今天請客,可是你的主人麼?”張書玉橫波一盼,啟齒嫣然,還未開口,李子霄見張書玉和秋谷這般熟落,好似素來相識的一般,不覺疑惑起來,插口問書玉道:“你和這位章大少可是一向認得的麼?”書玉聽了李子霄這樣口風,曉得他有了醋意,便連忙轉口掩飾道:“格位章二少爺,來浪上海灘浪真真是多年格老牌子哉,稍微有點名氣格倌人,陸裡一個勿認得俚?勿要說是倪,就是金剛裡向格林黛玉搭仔金小寶,也才認得俚格呀。”一面說著,暗中伸一隻小腳,把章秋谷鉤了一下,又微微的遞了一個眼風,似乎叫他不要說穿的意思。秋谷會意,樂得假作不知,輕輕的幾句話兒就被他遮過去。
李子霄聽了,心上不覺釋然。張書玉方回頭過來向秋穀道:“今朝是倪專誠請格位李大人搭仔沈大人,到該搭來吃大菜,難得碰著耐格二少,也肯賞倪格光,總算倪靠仔李大人格福氣,今朝借花獻佛,繃繃倪格場面。”秋谷聽他說得文縐縐的十分客氣,覺得好笑,便也調侃他道:“阿唷,今朝書玉先生請客,是百年難遇格事體,倪阿好勿領耐格情,只怕倪無撥格號福氣,吃仔耐格大菜,轉去生起病來末尷尬哉。”這幾句話說得好笑,修甫等一齊大笑起來。張書玉也忍不住抿著嘴兒好笑,笑了一回,書玉方才向秋谷說道:“剛剛倪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