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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道:“本來姑娘的心就不爽快,若是見你如此,還能高興的起來麼?若是替姑娘委屈了,就去告訴本宮,若是沒什麼要事,以後就別在這裡現眼了。”那鴆兒懼怕我,驚慌的猛叩頭,我不理會,留靈犀去攙扶勸導她。徑直來到錦墨的面前。
躡住了的腳步聲仍是驚動了她,回頭看見我和孩子,浮起蒼白恍惚的笑,“姐姐來了?”
我只默默地望著她,看著她痴痴的表情。“坐吧,館陶喜歡吃什麼?姨娘吩咐人去拿。”錦墨笑的勉強,枯瘦的面容驚嚇了啟兒,他有些害怕的躲在我的身後,撇了撇嘴,強挺著,最後還是哭了。錦墨仍是蹙眉出神,彷彿沒看見般,嘆息道:“姨娘這裡也沒什麼好的,你們怕也是吃不慣,還是別吃了。”我什麼話也沒說,輕輕地坐在她的身旁。“若是此生就這麼了了該多好,我也不用受這樣的煎熬。死了,一切也都解脫了,來生再做個乾淨的人吧,這樣就沒人笑我了。”錦墨柔柔慢慢字字句句的說,眼睛卻帶著渴盼。
她幽幽的話,軟而鋒利,恰到好處的挑選了我最柔嫩的地方割下去。“來世就一定乾淨麼?為什麼不今生好好做人?”我的問話為她也為自己。
錦墨撲哧一聲,輕笑著,一雙淚眸仍眺望著遠方,“那姐姐說,今生還有什麼可以洗刷我身上的汙穢?”我靜靜想著,不是無路,而是我不想說。嬌憨的錦墨,悽惶的笑著:“妹妹以為姐姐能給出個好主意呢,原來姐姐也知道沒路可走呢。”
木然的牽過館陶,讓館陶站立在錦墨面前,輕聲哄著:“給姨娘唱支曲子,跟姨娘說,讓姨娘寬心,有館陶呢!”館陶忸怩著,看我有些不快,反而害怕的張不開嘴,錦墨撫摸著她的腦袋說道:“來,姨娘唱,館陶也隨著唱。”館陶點點頭,等著錦墨的歌聲。“陟彼南山兮,言採其薇。未見君子兮,我心傷悲。“一個婉轉低吟一個稚聲高唱,雖是合拍卻讓我心一驚。何時,她有了這樣的想法?一大一小兩人相對而唱,越唱聲音越大,一蜿蜒而上,跌宕高低,撩撥著我煩躁的心絃。婉轉回腸的歌聲出自錦墨之口,卻是我難以相信的畫面。她的歌聲竟是這樣好了。泉水般的聲音依然在唱著,我卻開始心慌,臉色變了又變。靈犀間我有異,忙上前攙扶了我,我擺擺手,揚起頭笑謔著打斷歌聲:“若真是這樣想的,來日姐姐還是要為妹妹操更多的心了。”錦墨大窘,似乎被我揣摩到了什麼,收了聲音。館陶不解,仍是搖晃著錦墨的袖籠:“姨娘接著唱阿,姨娘接著唱阿!”
錦墨低頭,有些惶惑的看我一眼,對館陶說:“你母后不喜歡,我們還是唱點別的吧。”
“也未必不喜歡,只是那是你姨娘的心事,多唱了讓別人聽了去不成體統。還是再選個唱吧。”我淡淡笑著對館陶說。錦墨身子一震,館陶懵懵不懂,靈犀別有深意,而我淺笑不語。十一月十一,錦墨的生日,而就在這的前一天,杜戰也回到了京城。凱旋的慶功和錦墨的慶生一同來辦,也是我的主意。雖然錦墨還沒有賞封,百官們也是乖覺的,皇后的表妹再低也是高於他們的。所以只是從月初就開始有源源不斷的賀禮抬入錦晨宮。雖然錦墨表現的並不歡欣雀躍,我卻也從她眼底看見了難得一見的光彩。
“這是姐姐送你的,不值多少錢,不過是個玩意罷了,若是喜歡,改日姐姐再做幾個。”我笑著拉過她的手,五色金絲線編成的同心結放在她的手中。同心結,同心結,卻是姐妹同心結。錦墨定定看了一眼,笑著將手覆上那個同心結,“姐姐實在有趣,妹妹何嘗不是和姐姐同心,還用勞煩姐姐又提醒了一次?我笑了笑:“同心是因為我們同血脈,卻不是因為別的。”她頓了一下紅著眼圈道:“骨肉之連已經勝過其他,別的?以妹妹殘敗之軀還有什麼別的?”
我神思被她的淚水所擾,往事又驟然浮上心頭,她還是我的妹妹,骨肉相親的妹妹,一切不過是我多心。深經宮闈爭鬥的我,已經習慣了猜忌。相信這宮裡沒有一個是無辜之人,如今懷疑上了錦墨,也是因為不能容忍有人覬覦我的一切。錦墨一聲聲低泣,讓我嘆了一口氣,也許真是我多心了。再怎麼樣,我也不該不相信她。
拉起她冰涼的小手,將那個同心結按住,笑笑不語。內裡是為錦墨慶生的筵席,就開在錦晨殿。外面是為杜戰慶功的筵席,卻開在凌霄殿。隆冬裡的月色清冷,寒氣也隨著宮燈裡的熱而渺渺得見。暖爐燻人,人氣旺盛,宮裝麗人們讓冷清的大殿變得熱鬧非常。劉恆的後宮依然伶仃,僅有的幾個也都悉數到場,她們明白給了錦墨的榮光也就是給我的恭維,我笑著接納。座下的妃嬪說著冠冕堂皇的恭賀之詞,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