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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過來,美豔的船孃糯糯地在攬生意,問道,相公,要聽曲嗎?要伴舞嗎?要按摩嗎?要陪聊嗎?要服務嗎?要援jiao嗎?……
何正臣看著這麼一個刻意構造出來的生物棲息場所,能想象得出,原來,湖區中有花船,但不會這麼多。原來湖區中應該還有從事農業生產種植茭白的湖農,現在已經絕跡。第一產業完全被第三產業替代。現在在蘇知州的軟硬兩手的兼施下,打一頭,拉一頭,抑農扶娛,qing色西湖已初具雛形。現在的西湖,整治後,湖田不再,已成一遊覽勝地、園林景點。所以,遊人如織,反過來,這又極大地影響了杭州人原來的質撲的生活觀。宋人已言:“若往西湖遊一遍,就是凡夫骨也仙!”。
何正臣也聽說了,現在的西湖,疏浚後,聲名遠播:“西湖天下景,遊者無愚賢;淺深隨所得,誰能識其全。”這“愚賢”、“淺深”是雅俗之意,即西湖的美可以感動所有人。西湖現在常常是“衣冠畢會,商賈雲集”。因為:“西湖天下景,朝昏晴雨,四序總宜。杭人亦無時而不遊,而春遊特盛焉……日糜金錢,靡有紀極。故杭諺有‘銷金鍋兒’之號,此語不過也。”
何正臣覺得,現在的西湖已經雕琢,是蘇軾在其喜好的方向上拉動出來的一個大染缸、大酒缸,它將舊日錢塘湖的自然氣質以及男兒血性盡醃醉了。西湖以她的美麗姿容取悅了來往過客,但她哪能盛得下如此多的歡顏和廢舊的情感?她現在連她自己的清純都不能保有,她是否已經過分承載了公子哥兒賦予的風流,在強顏歡笑中,不顧臉酸,笑迎四方來客?
何正臣搖了搖頭,西湖的發展趨勢,構建定位,並不是自已這次欽差的範疇。自已這次的任務是對著王木木的彈劾來判是非的,我可別讓蘇軾給轉暈了,我得直奔主題,事完走人,這種qing色西湖不是我等諫臣直臣合適享受的,公事公辦,我得進入欽差的角色,辦理朝廷交給的欽命。於是,何正臣就開口了:“蘇大人,你主導的三潭印月和蘇堤,我都看了,在整治西湖中,在疏浚淤泥中,將湖泥與原有的湖田結合起來,搞幾個景點,既能減少些施工量,又能給湖區增添一些樂趣,這,很合乎蘇大人的風格。不過,這些,如果能在蘇大人的專案開工報告《乞開西湖狀》中事先就提及,不是先斬後奏,而是有序地計劃執行,讓朝廷知道這裡面的前因後果,那將更好。”
蘇軾:“那是,那是。我們這不也是在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嗎?我們這不也是想構造出個全新的環境嗎?所以,既然史無前例,也就只能摸著石頭過河,我們也是爛泥蘿蔔,吃一段,擦一段的。故,在探索的道路上,考慮不周之處,在付學費的過程中,望何大人諒解,也望朝廷諒解。”
何正臣:“呵呵,蘇大人,你現在也知道做些有新意的事是會有意想不到的困難的?也想要人諒解了?不知道,蘇大人在當年,反對王安石相爺的變法時,有沒有想到過,王相爺的變法,更是前無古人的。這嶄新的國策遠比整治西湖為難吧。為什麼就沒有去多多的體諒王相爺?不少能人志士,不是看著新法有問題嗎?那幹嗎不伸手幫一把?而是擴大陰暗面,趕緊落井下石,事無鉅細,不辨真偽,黨同伐異,有機會就把新政往死裡整,沒有機會就製造機會把新政往死裡整?這時,這些人的詞典中,還有沒有‘諒解’這兩個字?”
蘇軾想,呵呵,這個何正臣,不虧被宋神宗稱為神童,有一套,你公報私仇了,你這新黨,利用這西湖的整治,來報復我這舊黨蜀黨了。可是,別忘了,我現在可不是個通判,我現在也是知州。而且,現在的朝堂,舊黨掌權,你現在唬不了我!這樣想著,蘇軾就說了:“何大人,說笑了,這都哪跟哪啊。變法不變法的,這等國策大計,自有朝廷作為。我等地方官,守護好一方山水,營造出一片樂土,才是正理。何大人,你說,對否?”
何正臣不無諷刺地回道:“蘇大人你可真行啊,從京官到地方官,立場轉得不慢啊。好了,你我也不必鬥嘴了,關於王木木彈劾的第一條,你‘欺君罔上’,你的西湖工程,施非所報,做非所議。看來,事出有因,但也情有所願。至於,就此,蘇大人宜不宜再為杭州之執政者,由朝廷說吧。上述導致蘇大人前後不一的各種原因,蘇大人,你自已寫個條陳,我幫你奏報上去吧。”
蘇軾:“何大人睿智,蘇某謝過何大人。”
何正臣:“蘇大人,先別忙著道謝。五個問題,還有四吶。第二的‘財務混亂’,你怎麼說?”
蘇軾:“何大人,關於財務進出,本人不是賬房,這項工程巨大,財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