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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我跟魯佩撞了個正著。
我第一次看到她臉上的妝那麼濃。她的嘴唇塗成深紅色,眼線用鉛筆描過,臉頰上塗得油光閃亮。她立刻認出了我。
“你是瑪麗亞的朋友。”她驚叫道,帶著毫不掩飾的愉快。
“讓我進去。”我說,魯佩回頭看了看,然後站在一邊。屋裡完全是女人服裝混亂的集散地,在最不可思議的地方都塞滿了衣服。
我立刻發覺這裡還有別人。魯佩穿一件綠色浴衣,瘋狂地吸著煙。我聽到浴室裡有聲音。魯佩看著我,然後把目光投向浴室,我相信那一定是個嫖客。可我發現地板上扔著一張圖紙,那是馬上要發行的本能現實主義雜誌的設計圖樣,這一發現讓我警覺起來。我有些不合情理地推想,也許是瑪麗亞或者安格麗卡在浴室裡,我不知道如何向她們辯解自己出現在梅迪亞魯納旅館。
魯佩始終盯著我,注意到我的發現後大笑起來。
“你現在可以出來了,”她大聲喊道,“是你女兒的朋友。”
浴室門開啟了,基姆身上裹著一條浴巾走出來。他雙目迷離,臉上還帶有口紅的印跡。他熱情地跟我打了個招呼。手裡還握著放有雜誌設計藍圖的資料夾。
“你瞧,加西亞?馬德羅,”他說,“我的工作總是這麼辛苦,總是需要聚精會神。”
他問我去過他家沒有。
“今天沒有。”我說,又想起瑪麗亞了,似乎一切都變得齷齪和傷心得令人不堪承受。
我們三個人待在床上,基姆和我坐在床邊,魯佩溜進被窩。
其實,此情此景就很不可思議!
基姆笑了,魯佩笑了,我也笑了,我們誰也沒有先開口。陌生人還會以為我們在這裡打算*呢。這個念頭很怪誕。只是這麼一想都讓我的肚子痙攣起來。魯佩和基姆還在笑著。為了講點話,我打頭聊起阿圖羅?貝拉諾在本能現實主義組織中發起的清洗運動。
“是時候了,”基姆說,“應該把所有吃閒飯和無能的人都拉出去,這場運動只要內心純潔的人,像你這樣,加西亞?馬德羅。”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56)
“沒錯,”我說,“不過要我說人越多越好。”
“不對,人數不過是個幻覺,加西亞?馬德羅。從我們的目標而言,五個人跟五十個人差不多。我就是這樣告訴阿圖羅的。下馬威。把圓圈收縮成一個微型圓點。”
我知道他馬上又要跑題發揮了,我一言不發。
“你告訴我,上哪兒可以找到像潘喬這樣的白痴?”
“我不知道。”
“你真認為他是個不錯的詩人嗎?他像個能讓你佩服不已的墨西哥先鋒派模範成員嗎?”
魯佩一句話都不說。她只是望著我們微笑。我問基姆有沒有阿爾韋託的訊息。
“我們的人本來就不多,很快會更少。”基姆不知所云地說。我不知道他是指阿爾韋託還是本能現實主義者。
“他們把安格麗卡也開除了。”我說。
“我女兒安格麗卡?老天,這算是個新聞,夥計。我還不知道呢。什麼時候的事?”
“我不知道,”我說,“哈辛託?雷克納告訴我的。”
“一個得到過勞拉?達米安獎的詩人!好大的膽子,過分!我這樣說並非因為她是我女兒!”
“我們出去散會兒步好嗎?”魯佩說。
“別說話,魯皮塔,我煩著呢。”
“別為這種破事痛苦了,華金,你不能讓我不說話,我不是你女兒,記住了嗎?”
基姆輕聲笑了。這是一種兔子般的笑,幾乎不會擾動他臉上的肌肉。
“你當然不是我女兒。你做不到準確無誤地寫出三個單詞。”
“什麼?你當我是文盲嗎?你這個噁心鬼,我當然可以。”
基姆費勁思索了半天后說:“不,你辦不到。”他的臉上浮現出愁眉苦臉的表情,讓我想起潘喬在阿馬利羅咖啡店時的模樣。
“拜託,可以考我啊。”
“他們不應該這樣對待安格麗卡。那些雜種戲弄人們感情的方式讓我感到噁心。我們該吃點東西了。我感覺胃裡挺不舒服的。”基姆說。
“別吹牛了,考我。”魯佩說。
“也許雷克納是在誇大其詞,也許安格麗卡是被請求自願離開。因為他們開除了潘喬……”
“潘喬,潘喬,潘喬。那個婊子養的一文不值。他就是個小人物。安格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