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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頂奢華的宮轎將護國公夫婦接走之後,曾郎中等宗人府的辦事官員,抬著袖管擦額頭的熱汗。天氣明明挺涼快的,寒風瑟瑟的,可是,他們個個都是滿頭的熱汗,全身火熱,心底裡虛。
回頭,曾郎中找到自己辦公案子上曾經被伏燕拿走的那本記事帖,翻開昨晚上沒有寫完的那一頁,趕緊把其撕了下來,扔進火爐裡燒了。
早知道不寫了,可是不寫不好向太后交差。現在燒了,可以向皇上交差。至於,皇上和太后之間怎麼交涉,那可不關他們的事了。宗人府反正做事情,不都是看皇帝太后的意思。以前如此,至今都是如此。要說最傻的,是那個孝德皇后,在沒有能熬到自己兒子登基之前,先和皇帝對著幹,肯定是要吃大虧的。現在的皇后孫氏吃了前面皇后的教訓,是知道事事都順著皇帝的意思去做。可是,誰能想到,真順了皇帝的意思去做了的話,會不會真的被別人搶走了先機。
皇宮裡,做事講究誰先下手為強。曾郎中喉嚨裡冷哼兩聲,很清楚昨晚上朱隸和自己念那段朱懷聖的舊情是為什麼。只能說,朱隸不像他父親,真的不像。讓他曾郎中都快刮目相看了。
轎子向淑貴妃所在的景陽宮移動著。說是晨光破去了京師裡幾日以來霧濛濛的陰天,可是,在明亮刺眼的光線中,這猶如棉絮一樣飄落下來的點點不是雪又能是什麼。
這是京師裡今年下起來的第一場雪,有話說瑞雪兆豐年。這時候下雪,是對的。
萬曆爺立在景陽宮的屋簷下,眯著眼珠子好像滿足地眺望天空飄下來的好像米粒一樣的雪粒。作為皇帝,能看到老天爺恩賜的這場大雪,比坐擁金山更加高興。只是,這場雪,下的這個時機,有點耐人回味。
張公公在皇宮裡的石磚路上一溜小跑著,到了皇帝面前,雙袖交叉拱了個手:“皇上,來了。”
來了?
萬曆爺眯了眯小眼,道:“淑貴妃讓御膳房準備好了早膳,你去看,是不是真的都準備好了。”
張公公不用親自去,吩咐了自己的徒弟去御膳房讓人把早膳送過來後,尾隨轉身的萬曆爺進了屋子。
屋子不比外頭,生了盆火,地下作為供暖裝置的地窖裡同樣燒著木炭,源源不斷將地熱供應到上面的屋子裡。整個室內,暖和到人進到裡面都要馬上生出汗來,是比夏天還要熱些。萬曆爺舒服地坐到榻上,往枕頭上一躺,對淑妃滿意地說:“淑貴妃看來,是知道懂得討朕的歡心。”
淑妃這一聽,連忙站起身說:“景陽宮裡的炭火,還不都是皇上賜的。”
“這麼說,淑貴妃平常對這炭火不捨得燒,等朕一來,全給朕燒了。”萬曆爺手指裡捉著手腕串成的一串佛珠兒,翹著嘴唇上兩撇小鬍子像是揶揄起自己的愛妃。
耳聽萬曆爺這個話裡的意思宛如是對她淑貴妃有意示好,淑妃知趣地含眉微笑,垂立在旁沒有再接上話。萬曆爺卻給悶著了,對她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萬曆爺把著淑貴妃的手在淑貴妃耳邊輕聲蜜語時,窗上的糊紙映出遛過一個人遛過外頭的影子。張公公皺了眉頭,輕手輕腳邁出門看是哪個奴才這樣的膽大包天。
“公公。”小宮女像是怯生生地站在張公公面前。
見到是李華身邊的那個杏元,想到李華身上懷有身孕,張公公倒不敢完全怠慢,問杏元:“怎麼了?你主子不是在養胎嗎?你不侍候你主子跑來這裡做什麼?”
杏元四望瞅著沒人,貼到張公公耳邊說:“華主子想著皇上,一夜沒有睡著覺。”
張公公聽到這,瞪了她眼睛:“後宮裡哪個小主不想著皇上的?華婉儀不是第一天入宮了,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公公,華主子要論是往常也就算了,如今,華婉儀的身子不同以往,第一次懷胎,難免心裡不安。”
張公公的兩道眉頭都快聚攏成了兩座大山,要把自己壓垮了。眺眼,看到了抬著朱隸和李敏的那兩頂轎子進了門口,趕緊對杏元說:“去!雜家能做的也有限。華婉儀的話,雜家先記著,今早上皇上要過去看華婉儀,也得等皇上吃過了早飯再過去。讓你主子心裡放寬鬆點,孩子在,皇上不得都惦記著。”
“奴婢替主子先謝過公公的大恩大德了。”杏元福個身,隨手從懷裡像是掏出什麼東西。
張公公那隻手一把推掉杏元要塞給自己的玩意兒,輕咳一聲說:“雜家不是偏袒你主子,雜家也沒有這個膽量。雜家只是給皇上辦事的。”說完,再次催趕杏元離開。
杏元低頭,低下的眼睛則是銳利地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