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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中四十一歲。羅貫中的著作比施耐庵多:有《三國演義》、《三遂平妖傳》、《隋唐志傳》、《殘唐五代史演義》、《粉妝樓》、《龍虎風雲會》等共幾十種。但是從這些作品的文字水平看,比《三國》相差太遠,不大可能出於同一人之手。我個人認為,很有可能是羅氏的早期作品或後人偽託。
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中說羅本(羅貫中)是施耐庵的門人。高儒《百川書志》說:“《忠義水滸傳》一百卷,錢塘施耐庵的本,羅本貫中編次。”意思是說:《水滸傳》是施耐庵寫的,羅貫中編的,也可以理解為兩人合作的。粗粗一想,這種情況似乎不大可能:施耐庵辭官不做,開始著述的年齡是四十二歲左右,思想水平和文字水平都已經成熟了;這時候羅貫中還是個三歲的小孩兒。等到羅貫中成人,施耐庵的小說已經寫了近二十年,早應該定稿了。一般說來,老師的水平總應該比學生高些或略高些(當然青出於藍的也不少),但是事實上羅貫中的水平比施耐庵要高得多:施耐庵著述三十多年,一生只編撰了一部《水滸傳》(也許還有別的著作,但湮沒了),而羅貫中一生卻寫了幾十部書;羅貫中寫《三國》,戰爭場面寫得十分生動(只是生動,而絕不是當時戰場的重現),地理位置也大都與實際相符,而《水滸》所寫的戰爭場面大都出於想象,有的近似兒戲,地理位置更是錯誤百出,是名副其實的“紙上談兵”(後文還要說到);《水滸傳》如果經過羅貫中編輯整理,戰爭場面應該寫得比現在的版本更好一些。作為學生,而且參與“編次”,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見老師的作品中錯誤百出而無動於衷吧?
《水滸傳》裡的地理性錯誤相當多,單是常識性的,就不下十幾條,這裡不一一列舉,只說幾處最突出的:
第一,從大名府運送生辰綱到開封去,幾乎是一條向南的直線路線,而且都有當年的“官道”即驛道相通。書中透過楊志的口說,要經過黃泥岡、二龍山、桃花山等強人出沒的地方,也就是說,這些地方都在大名府的正南、開封府的正北面。最後生辰綱在黃泥岡被劫。這個黃泥岡,按今天梁山旅遊風景區的介紹,在梁山南面三十里的一個黃土丘陵上(分明屬於人工製造的旅遊景點;梁山南面三十里,宋代還淹沒在水裡);按《水滸傳》書中介紹,卻在大名府的正東面,屬於濟州管轄。後文又說:二龍山、桃花山和清風山同屬青州管轄。青州在濟州的東北,離大名府到開封的路線相距千里!而按《大宋宣和遺事》的記載,生辰綱被劫的地方,就在大名府南面不遠的南洛縣五花營附近(“五花營”這個地名至今未改,現在屬於河南省南樂縣——即宋代的南洛縣)。
六、《水滸傳》的作者究竟是誰(6)
第二,武松在滄州別了柴進和宋江,回清河縣去看望哥哥,卻路過陽穀縣的景陽岡打死了一隻老虎。清河縣在滄州的南面二三百里,陽穀縣在滄州的南面五六百里,三個地方基本上是一條直線。從滄州到陽穀縣路過清河縣是很可能的;但是從滄州到清河縣居然會路過陽穀縣,就好像從北京到濟南去卻路過了南京一樣,是個大笑話!
第三,戴宗從江州(今江西九江)出發到開封去送信,不向北走直線經漢口、信陽,卻繞了一個大圈子往東跑到山東去,居然在躲之惟恐不及的梁山泊經過!
第四,史進從華陰縣出發去延安找師傅,卻經過渭州遇見了魯達。延安在華陰縣的正北面,渭州在華陰縣的正西面,三個地方,是一個三角形的三個角,永遠不可能“路過”的。
第五,為了救宋江,梁山好漢二百來人不遠來回六千里路從梁山到江州去劫法場,回來的時候,還收了四個好漢和近一千人馬,一路衝州撞府,平安返回梁山。這樣的軍事部署,不懂打仗的假冒偽劣軍師吳用也許敢於這樣做,懂得三國紛爭的羅貫中,敢於這樣寫麼?不要命了呀?
第六,為了救史進和魯智深,梁山泊出動七千大軍,沿黃河而上,經過都城開封和“泥丸可封”的天險潼關,直達華州,半路上還劫持了欽差大臣的“金鈴吊掛”,救出史進和魯智深,又平安回到梁山,來回三四千裡!——這簡直是古今中外戰爭史上獨一無二的神話!宋代的軍事力量的確比較薄弱,被稱為“宋鼻涕”,版圖最小,北方有強敵,國內還有許多“獨立山頭”,但也絕不可能讓宋江等人“橫行”到這種程度。宋江如果僅帶一兩千或七千人馬就能夠做到“縱橫天下”,“大宋”的江山不拱手讓給宋江,也早已經被“異族”所吞併了。
像這樣的笑話,熟悉地理和戰事艱辛的羅貫中,會這樣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