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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龍鬚草。這還算不錯了。聽和我們一起南下,又一起渡海解放海南島的43軍同志講,他們解放廣州前,有的部隊就吃飯喝鹽水。有的老鄉見了,說這東北大軍真厲害,不吃菜,光吃飯、喝酒——把那鹽水當酒了。
吃不飽飯,吃不上菜,營養不良,病號就多。在廣西追白崇禧,不管白天黑夜就那麼跑,患夜盲的那跟頭摔的呀,那隊掉的呀,反正剩多少人也得追上敵人。有條件時,各連都想方設法買頭豬,改善下伙食,增強體力。有時沒等燉好,或是剛下鍋,一聲令下就出發了,就一人一塊邊走邊吃,連撕帶咬。有時肉都臭了,那也得吃呀,好歹添點油水。
戰爭年代,行軍打仗,對付肚子的最好的東西,就是雞蛋。吃上5個雞蛋,走一天路,都不覺得怎麼餓。煮熟了,帶上,邊走邊吃,既簡便,又快當。
翟文清老人說:
在雷州半島海練,準備攻擊海南島。上級工作組來了,開座談會,問有什麼要求,一些戰士說想吃頓東北大米,還有要吃高粱米的。個把月後,真的來了。高粱米不是紅紅的那種,而是白生生的,叫“文化米”,吃嘴裡肉乎乎的,比東北大米更有一番味道。米袋子上寫著“慰問四野子弟兵”,大家這個高興啊,說這肚子可算熬過去了。
“東北虎”到華南,水土不服成了病虎,吃不飽飯成了餓虎。槍一響,餓虎撲食,槍聲停了,又成了病虎、餓虎。
在東北、華北打仗,消滅一些敵人就能繳獲一些給養,打下一座城鎮,那糧食就更多了。過江解放第一座城市武漢,就遇到糧食問題,敵人把糧食都刮跑了,老百姓也缺糧。追上一股敵人,餓虎撲食撲上去,那糧食也在大部隊前面了,消滅了敵人還是餓肚子。
戰爭年代,餓肚子,有時還得動員吃飯。共產黨員有時得帶頭餓肚子,有時得帶頭吃飯。在東北,大餅子、窩窩頭送到陣地上凍成鐵餅、鉛球了,放懷裡暖一暖,送嘴邊哈一哈,一啃一層皮。那也吃呀,手腳凍傷了也不耽誤吃飯。可這地方,打擺子不想吃飯,拉肚子不想吃飯,胃難受不想吃飯,累極了、困極了趴那兒,呼呼大睡,踢都踢不醒。有人捧著飯缸子睡著了,有人大便也坐那兒睡著了。
現在,就剩下帶頭餓肚子了。
離休前為湖南吉首軍分割槽顧問的李逸老人,當時是44軍132師394團偵通連指導員。
老人說:
過江後,我就打擺子,一天兩遍。那也得挺著呀!到贛州挺不住了,惡性的了,40多度,高燒不退,住進師醫院。部隊進軍廣東,我急呀,急也沒轍。看見師長徐紹華,他說,小李子呀,我都認不出你了。當天下午,讓人送來半木箱鹹肉,有10多斤,還有幾斤天津產的麵醬。吃得那個香呀。個把星期後,病沒好,那人可行了,精神多了,追部隊去了。
人餓時,你說什麼是藥?
許多老人說,水土不服,老天爺把“東北虎”折騰苦了。又吃不飽飯,“東北虎”可真有點熊了。那時候,白崇禧要是回頭打咱們一傢伙,是真能佔些便宜的——可他哪還有這個膽呀?
二、“是騾子是馬,拉出去遛遛”
王玉興老人說:
圍困長春時,我在獨9師警衛營1連當指導員。城裡餓死人,我們在城外也吃不飽,一天兩頓稀粥,有時也不夠吃。我批評炊事班長,說你怎麼不多加些水呀,井裡有的是,挑唄。小子粥要先用勺子攪一攪再打飯,就幹稀勻乎了。他不,等連部去打飯時,專給你舀上面的。文書要跟他幹,我說為張嘴吵嘴,大家看著,什麼影響?勒緊褲帶,克服一下。飯打到連部,就我掌勺,先給自己舀上面稀的。
進關到朝陽時,敵機空襲,機關炮打中炊事班長的肚子。我跑上去抱起他,和衛生員為他包紮,那血流的呀,送去醫院後犧牲了。他抓住我不放手,說:指導員,我不行了,我對不起你呀,儘讓你喝米湯了,來世再報答你吧。
在鄂西追擊宋希濂,我和司務長出去籌糧,回來晚了,吃點剩飯,有時還吃不上飯。他說弄糧的還吃不上飯,不幹了。我說咱是黨員、幹部,吃苦在前,享受在後,應當的。他說你應當去吧,還罵了一句。我火了,上去給他個耳光子,他踢我一腳,被大家拉開了。
營裡批評,讓我檢查。我說我動手打人不對,先動手就更不對了,指導員打人更是錯上加錯,我向司務長賠禮道歉,也向大家保證再不會打人了。大家都批評我。一個從60軍起義過來的上尉教官閻柏春,到我們連當技術教員,卻向著我說話。說大家吃不飽,指導員不辭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