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寒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方設法弄糧食,這是愛兵如子。共產黨軍隊不講打罵,可司務長頂嘴,還罵人,事出有因,打也沒啥。我聽著臉臊得這個紅呀,說閻教員你快別說了,你說我們是共產黨的軍隊,可你把我與國民黨相提並論了。
我當指導員時19歲,在朝陽犧牲的那個炊事班長已經30多了,這個司務長也比我大不少。部隊講資格,對年輕的領導不大服氣。遼瀋戰役前指導員集訓,一個抗戰初期的老指導員發言,說我提條意見,不是給大家的,是給毛主席提一條。東北小孩伢子,黃嘴丫子沒褪,動不動就提起來,能幹啥?
16歲參軍,17歲當班長,調我去牡丹江學譯電,正趕上部隊要去剿匪,我就要求去鶴崗剿匪。通訊科長找我談話,說人家調學都像考狀元似的,你怎麼不去?我不好說有人瞧不起我這個小班長,就編了個理由。動員大會上,合江軍區一個副司令講話,說許多同志積極參加剿匪,這個很好,可有的同志,像司令部通訊班長王玉興,是不是目的不明確,有發財思想呀?鶴崗土匪老巢有個採金溝,聽說剿匪時有人真發財了。那時那人直來直去,講話不拐彎兒。我一聽,這個鬧心呀,憋老氣,上老火了。
土匪化整為零,我們也分散活動。有天得到情報,土匪要來偷襲司令部,參謀長派我去60裡外一個團去報信,調一個團增援,並強調至少要兩個人去。我心裡尋思,一些人瞧不起我這個“小孩伢子”,副司令又說我有“發財思想”,是騾子是馬,這回給你們遛遛。
我跟副班長說聲我出去一會兒,拉馬就走。太陽偏西了,有點餓,也有點怕。沿途到處是土匪,又是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在村頭小店買了兩個“光頭餅子”(一種用麵粉烤制的點心),又喝了二兩燒酒壯膽,左手抓韁,右手把支小馬槍吊在胳膊上,發現敵人順過來就能開火。
過個村子,路邊門吱呀一聲,出來幾個土匪。問什麼人,我說自己人,腳下馬鐙子一磕,手中槍就響了。聽到後邊槍響,那日本大洋馬已經衝出幾百米遠了。快到地方了,明晃晃月亮地裡,前邊兩個土匪叼著兩個大煙袋,菸袋鍋那紅火一亮一亮的。東北抽菸的人多,那時都是個大煙袋。我的槍先響了,打倒一個。這下子可糟了,兩邊高粱地裡槍聲炒豆似的。那大洋馬像箭一樣快,那也快不過子彈哪,土匪打槍又準。那工夫也來不及想這些,只覺渾身血都往頭上湧。老天爺保佑,竟然皮毛未損。
信送到了,團長說就你一個人?我說就我一個。這邊我挺“英雄”的,那邊參謀長可急壞了。有人說我開小差回家了,排長了解我,說不能。參謀長說能不能也是胡來,他一個人傷了、亡了,誤了大事怎麼辦?我可沒想這些,滿腦子都被逞能好勝的個人英雄主義填滿了。
當一年多排長,教導員想讓我當指導員,營長要讓我當連長,說當指導員就把王玉興瞎了。我當了一輩子政工幹部,體會最深的,就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後,什麼事都得做出好樣子。戰爭年代還有一條特別重要,你得打仗勇敢,軍事上有一套才行。
翟文清、趙興元、張仲先、王志建等人,都是政工幹部出身。有的當指導員還兼連長,有的當了教導員,又接著當營長。可對他們來說,幹什麼都算不得改行。
李洪奎老人說:
二保臨江的三元浦戰鬥,我是20團1營教導員,帶領主攻連2連佔領村外幾幢房子時,頭部中彈,那血流的呀。後來醫生說,那子彈再往裡一點點,腦漿子就出來了。正包紮著,3連報告敵人要突圍,我帶2連迂迴過去,抓了200多俘虜。
夏季攻勢打南山城子,營長重傷,沒副營長,就我和副教導員趙興元。他帶突擊連1連打下一個制高點,還剩個砬子山,我說這個你掩護,我來。觀察地形,發現敵人防禦重點左側有條雨裂溝,小樹挺密,決定3連從那裡攻擊,又讓2連放下揹包,輕裝繞到背後,從懸崖上攀爬上去,突然襲擊,打敵人屁股。方案報到團裡,認為很好,集中炮火掩護,殲滅號稱“虎師”的新22師一個加強連。帶突擊排的副指導員張維明犧牲了,指導員李春山抱挺機槍往上衝。
冬季攻勢打文家臺,趙興元當營長。這個人打仗好哇,勇敢,又有頭腦,文武雙全。我還帶2連主攻,衝鋒時趔趄了一下,我知道中彈了,是右大腿根。還好,沒傷著骨頭,還能跑。那時候,政工幹部不能打仗,戰士瞧不起你,說你是賣“狗皮膏藥的”,在戰鬥部隊難生存,只有到機關去。
趙興元老人說:
一會兒軍事幹部,一會兒政工幹部,要說有什麼差異,那就是後者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