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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萬億機器人團隊聚集在一個驚人有效的政體(regime)裡,那裡沒有獨裁者,卻設法讓自己組織起來抵禦外來者,清除虛弱者,執行鐵的紀律——以及充當一個有意識自我或者叫心靈的總部。這些細胞社會是極端法西斯主義的,好在你的利益和價值與組成你的細胞的有限目標沒什麼關係。
有些人溫文大度,另一些則殘忍無情;有些是澀情作家而另一些則獻身侍奉上帝。歷經許多時代,想象這些驚人差異必定歸因於某種被安置於身體總部的額外東西(一個靈魂)的特殊性質,始終都是誘人的。我們現在知道,這一觀念雖仍誘人,卻沒有得到我們對自身所瞭解到的任何東西的絲毫支援,無論是對我們生物特性的一般瞭解,還是對我們大腦的特定了解。
我們對自己如何進化而來了解得越多,對我們大腦如何工作了解得越多,我們就越加確信,不存在這樣的額外成分。我們每個人都是由無頭腦機器人所組成,沒有別的,根本沒有非物理的、非機器人的成分。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全都歸因於他們的特定機器人團隊的組成方式,後者在生命期中隨成長與經歷而改變。說法語和說漢語之間的差別,是工作部件的組織差異,所有其他知識與個性差異也是如此。
因為你我都是有意識的,我們必定擁有以某種方式由那些奇怪的小部件組成的有意識自我。這是怎麼做到的?要明白這一極端複雜的工作何以能夠被完成,我們需要看看完成了整個工作的那個設計過程的歷史,即人類意識的進化史。我們還需要看看,這些靈魂是如何用細胞機器人造出來的,是它們真正賦予了我們重要能力和隨之而來的責任,而這些正是傳統的非物質靈魂據說會(透過未被說明的魔術)賦予我們的東西。
放棄超自然靈魂而換來一個自然靈魂,是筆好買賣嗎?我們會放棄什麼,又將得到什麼?對此過早得出可怕結論的人們,犯了極大錯誤。我打算透過追溯自生命起源以來自由在我們星球上的成長曆史來證明這一點。是哪種自由呢?不同型別的自由將隨故事展開而浮現。
第3節,
45億年前,地球形成了,那時它上面完全沒有生命。它如此持續了或許5億年左右,直到最初的簡單生命形式浮現,在隨後的大約30億年裡,該行星的海洋裡充滿了生命,但都是既聾又盲的。簡單細胞複製著,相互吞噬,千方百計相互利用,卻對它們細胞膜外面的世界茫然無知。接著,終於進化出了更大更復雜的細胞——真核生物——仍是全然無知和不會思考的,但有著足夠複雜的內部機構從而能夠開始特化。
如此又持續了幾億年,進化演算法(algorithmsofevolution)花了這麼多時間才偶然發現了讓這些細胞與它們的後代細胞結隊組成多細胞有機體(organisms)的好辦法,這些有機體由數百萬、數十億、乃至(最終)數萬億細胞組成,其中每個執行其特定機械程式,但如今被束縛在了特化的服務功能中,成為像眼睛、耳朵、肺或腎臟這樣的部件。
這些有機體(不是組成它們的團隊成員個體)成了長距離覺知者,能夠看到在中等距離上悄悄出現的一頓美餐,能夠聽到危險從遠處逼近。但即便這些有機體,也仍不知道它們自己是什麼。它們的本能確保它們能與正確種類的物件交配,與正確種類的物件聚集,但就像那些巴西人不知道自己是巴西人,沒有野牛曾知道自己是一頭野牛(一般而言,自然遵循著在情報界出名的“只知道需要知道的”原則(NeedtoKnowPrinciple):野牛不需要知道它們是哺乳動物中的有蹄類——作為野牛,它們用這資訊什麼也做不了;那些巴西人尚不需要對包括了他們密切瞭解的叢林環境的更大環境知道得太多,但作為人類的巴西人,一旦需要便可幾乎毫不費力的擴充套件他們的認識眼界。我確信他們現在知道這些資訊——作者注)。
只有在一個物種,即我們這個物種當中,一項新技能進化了出來:語言。它為我們提供了一條在任何主題上分享知識的寬闊大道。交談將我們聯合在了一起,即便我們使用不同的語言。我們都可以知道很多事情,比如做一個越南漁民或一個保加利亞計程車司機、一個80歲老修女或一個五歲先天盲童、一個象棋大師或一個妓女,會是什麼樣的。
無論散佈在地球上的人與人之間有多麼不同,我們都可以探索我們的差異並對此進行交流。無論獸群中並肩站立的野牛之間多麼相似,它們都幾乎不知道關於它們之間相似性的任何事情,更不用說它們的差異,因為他們不會交換意見。它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