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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去接應,但那管家的船竟然在城外就停了。許小年忘了,即便她是二房,而不過是個妾,平日裡仗著丈夫的寵愛可以管些事物,但終究是拿不上臺面的,那位管家見了白雲庵裡的戚媛後徑直去了衙門,收了馮世勳的遺物,將屋內殘存的細軟賣的賣,搬的搬,連見也沒見她一面。
臨到要離京了,這位管家才找齊這幾位姨太太吩咐了些事情。丫鬟奴婢們早就買的買,散的散了,四房、五房是京城人,管家將細軟變換的錢資散了些,這些人的家眷也都還算滿意,也就各謀生路去了。至於許小年,當年迎她進門的時候,馮世勳的父母就嫌她不乾淨,並未把她放在眼裡,管家也不過是按照主子的意思辦事,也就按份算了些錢資給她,並未多說一句。
抄家的時候,許小年佔著二房的位置,拿主意在城郊租了一棟空宅子安排大家度日,但此刻,大家各自有了歸宿,紛紛離去了。許小年最終分得的銀錢不過區區一百兩,哪裡還經營得起家業?許小年只得退了大宅子,自己到城裡尋了一間空屋子度日。屋子在皮革市裡,對面就是煮皮子的院子,黑黢黢的煙混著餿臭的味道燻得人難受。許小年畢竟沒有做過粗活,空有著吹拉彈唱的功夫卻養不活自己,每天坐吃山空,心裡慌得不行。
正在不知所措,以前馮府的管家卻尋上了門,說是有家人戶想尋個教彈唱的人教習自家女兒,管吃管住,每月三兩銀子。
許小年思索再三,也別無他法,只好前去應約。
等約定的日子到來的時候,許小年選了套最整齊的衣裳來穿,想到終於能暫別這餿臭的院子,心裡勉強好受了些。對方竟然派了個車來接……看來是個大戶人家,許小年心裡又安慰了些。
車子一路搖晃卻未向著有大家人戶的地方去,向西走了一陣便在一個酒家停了下來。
“他家主人在樓上等您呢。”管家扶著許小年下了車。
許小年心裡奇怪,但嘴上不好說,便只好順從的往裡走。
“姐姐,你還記得我麼?”
許小年推門的手僵硬了。
“不會做了幾年的官太太就把好姐妹都忘了吧……?”
詩小小坐在雅間的上座,衣衫華麗,面容光彩奪目。
許小年一時無言。
“姐姐可想的是又有一戶大戶人家?姐姐呀,哪戶大戶人家會僱個歌女回來教彈唱,可是要把自己的女兒也要教成個戲子麼?呵呵,只有咱們勾欄院才用得著啊?”
“你!”許小年知道自己被戲弄了,臉色氣得蒼白:“你何苦落井下石?”
看到許小年衣衫襤褸的樣子,詩小小心花怒放:“落井下石?難不成姐姐喜歡去熬皮子?”
“你!”許小年不想再受侮辱,轉身要走。
幾個宮裡打扮的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把推開她,關上了門。許小年跌在地上,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姐姐,你以為你還是京城頭牌呢?你以為你還是官太太呢?我這裡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詩小小慢悠悠的站起來:“知道姐夫怎麼死的麼?”
許小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也許姐夫一輩子也想不到,我一句話就要了他的命!”詩小小哈哈大笑。
“我與你好歹也做了十年姐妹,以往我並沒有虧待過你!若我不走,你也當不了頭牌,你為何要如此對我!”許小年憤怒了,她相信詩小小說的是真的,但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這個人為何要和她作對。
“師父是怎麼死的?”詩小小冷笑著看著地上的許小年:“師父教習你用的功夫比用在我這裡的多多了,眼看你中用了,你卻私下勾搭了個人自己嫁了。師父是活活被你氣死的!師父為何會進如玉院?她是被她丈夫賣過來的!她可和你不一樣,她是堂堂正正的夫人小姐!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還妄想去做官太太了?我呸!”詩小小狠狠的啐了一口。
“那時候我還小,但我記得馮世勳拿花轎過來接你時師父苦苦哀求,你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走的第二天,天還未亮,師父就吐血死了!師父太傻,以為只有男人才賤!呵呵!許小年,今天能看到你這個樣子,我高興,我得多高興啊!你知道你為何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孩兒麼?因為我告訴馮世勳,只要你吃了我給他的一味藥,你這輩子就都不會有了!你知道馮世勳當時有多快活麼?哈哈哈哈!看看你現在這幅卑賤的樣子……呸!”
“你!”許小年沒有料到,也不願相信:“馮世勳不會!他不會的!”
“為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