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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七年的大考,就是牡丹花開的時候,如今牡丹花開了都快謝了,延期三個月真的夠?陳熵自幼僅僅和王皇后有所接觸,所以並不覺得王允義有多可怕。
“朕再想想。”陳熵仍舊覺得時間太短。
魏池出宮的時候,剛好到飯點,正準備直接回去,這才想起案宗都放在衙門裡了,今天得看,便又只好折返大理寺去拿東西。等到家,魏池早餓得有點受不了了,才進門卻發現客廳裡早有人等著了。
“薛燭!!!”
魏池喜出望外。
“許久不見了,”薛燭起來與他見禮,一晃七年沒見,薛燭老了許多。
回想起自己和他站在封義城牆的那些日子,忍不住想起了許多老面孔。
“薛大人調回京城了?”魏池知道他一家都在京城,如果真是調回了京城,那就太好了。
“哪裡,”薛燭不經意間嘆了一口氣:“調回京城哪有那樣的容易,不說這些了,倒是你,還真是個打仗的命。過了幾年,你,你竟然長高了?”薛燭仔細打量魏池,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真是會說笑,吃飯沒有?正好一起吃?”
“這個點兒了誰還沒吃飯?不就只有你了?”
“那就再吃一頓!”魏池拉著薛燭往裡走。
薛燭近些年還在兵部混著,官階當然是按年限漲,本是有希望調入京城的,但他揹著王家的名號,這次便被排擠在京外了。他家都在京城,多年來聚少離多,非常辛苦。本來同是封義的功臣,魏池有人提攜,薛燭沒有,便有了這樣大的差異。
“近年來朝內本就拉幫結派,風氣不佳,我今年沒能調回京城,便決心不走這條路了。”薛燭淡淡一笑:“人各有命,這次我選調了南京,當個閒差,好好的儘儘孝心。”
“別說你想去南京,其實我還是想去南京。”魏池想到好多年前自己寫好的請調的文書,若不是燕王突然出了變故,自己說不定早在南京養老了。
薛燭對魏池的事情知道大概,知道他不是在調侃:“你可別這樣想,我們可相差二十多歲呢,更何況,”薛燭壓低的嗓音:“如今你退不得啊,人在高位,有人忌憚,還好。若真是退了,卻沒有退路,豈不是沒有自處之地。”
魏池其實心亂如麻,把陳熵甩給她的難題說給薛燭聽了。
薛燭搖搖頭:“我同意你的看法,若冒然給將軍寫信,必然遭疑。如今大局初定,真不能冒這個險。實在難以辦理,寧可虧了大考,讓周閣老,荀秉超得利,便得利罷。”
“皇上不願意。”魏池很為難。
“皇上不過是個孩子。”
“和你想的,大相徑庭,我怕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魏池端起一杯酒:“不說這些了,咱們好好喝一杯。”
酒過三巡,魏池話多了起來,說起當年北伐,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聊一聊了。縱使當年吹著寒風,嚼著乾糧,心裡似乎比現在要暢快多了。薛燭說起了徐樾告老了,魏池笑了起來:“當年,徐大人還帶著我抓蛾子呢。”
又喝了許久,薛燭感到自己有些醉了:“說起不甘心來,其實我有,可人各有命,有時候想起來,仗我打了,不說青史留名,卻能算得上是功績。如今年紀雖不算太大,但若是能安得終老,又是一件好事。”
“這話說的是,”魏池沒有喝醉,見薛燭趴在了桌上,有些後悔讓他喝多了:“喝點湯醒醒酒?”
“魏池!”薛燭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還記得那句話?”
那句話?
“即使日後身處絕境,亦需堅守,萬勿輕言放棄。”薛燭看著魏池:“我想,那時候,咱們為的不是自己,是天下。如今,面對朝中暗流,時局動盪,少湖!你亦需堅守,萬勿輕言放棄!”
薛燭還是醉了,魏池只能讓陳虎送他回去。
想起還沒看的卷宗,魏池洗了個臉坐回書房:“珠兒,換燈。”
戚媛拿了盞燈過來:“珠兒去江南了。”
“啊,”魏池發覺自己失言:“最近真的是忙亂了。”
“嗯,真的是。”戚媛用手按了按魏池的眉間。
魏池想看卷宗,卻又看不進去:“真是的,又攤到了這種殺夫的案子,令人好煩惱。”
“喝了那樣多的酒,今天先歇息吧?”戚媛非常心疼。
魏池卻覺得自己睡不著,似乎希望找些話來說:“其實珠兒是個好姑娘,若不是要去江南,我還正想著給她找個好人家呢。她想去江南,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