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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的行情都吃得準,下注必中,中必大贏,稱得上是吳越第一賭徒。”
“當官非我所願,我也不是什麼賭徒,我要做個‘商聖’。中國自古有孔聖、關聖,還有什麼詩聖、茶聖,可經商不入流,我就做這個不入流的行當裡的聖賢,做個‘商聖’!”雖非信誓旦旦,但他是認真的。
正說著,家驥打附近下船,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便問:“咋這個樣子?胡大哥派你什麼差使了?”
原來,家驥化裝成難民,上太湖前線瞭解輿情、商情和戰況、轉輸等情形之後返回杭州。尤其是王有齡即將履職的湖州,他在湖州鄉下住了近半個月,把那兒的情形都摸透了。胡雪巖已經在醞釀太湖邊上有什麼大生意可做了!王有齡只有佩服的份兒: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
胡雪巖 第二部分
談到戰事,太湖以北尤其激烈。太平軍憑藉洋槍洋炮,將手持腰刀長矛的反撲綠營兵殺了個片甲不留,左營幾乎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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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巖不禁脫口而出:“有沒有聽說一個叫羅尚德的人?”
家驥不假思索:“羅尚德?……有啊!他衝得最前,死得也最壯烈,連肚腸都被炸得流了出來……”
胡雪巖匆匆回到錢莊,吩咐秦少卿馬上提出一萬兩銀子,派專人送到金華羅尚德家中。
秦少卿為難地:“老闆,不久前為藩臺大人籌齊了三萬兩銀子,這幾天,又陸陸續續調給‘開泰’五萬多兩,新開張的當鋪又要本錢……東家,你一下子把攤子鋪得那麼大,處處都要銀子託底,我們的銀根也有些緊張了。現在再要提出一萬兩,八個罈子七個蓋,怎麼蓋得過來喲?”
“八個罈子七個蓋,蓋來蓋去不穿幫,這才算會做生意。”
秦少卿猶猶豫豫:“錢莊開張不過小半年,罈子不多,蓋也不多,很容易穿幫。老闆,羅尚德那筆款子能不能再緩些日子?反正這個人也剛剛死在戰場……”
胡雪巖斬釘截鐵:“不行!千方百計,你也要想辦法,這一萬兩,是他羅尚德的玩命錢,也是他家裡的救命錢哪!我們要立即替他把銀兩提出來,加上利息,專程送去,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胡雪巖與王有齡同船抵達湖州的當晚,當地士紳在“西洞庭”酒樓舉辦盛宴歡迎知府大人。
推杯換盞之際,一名蓄著山羊鬍子的官員,向新官介紹道:“知府大人,湖州不光是‘魚米之鄉’,更是‘絲綢之府’呢!
湖州輯裡產的‘輯裡絲’更是馳名中外。現在,洋商來華採購的都是湖州的白廠絲,上海那些專做蠶絲生意的洋人,三天兩頭就往湖州跑……”
胡雪巖稍稍吃了一驚,豎起耳朵聽這位有些饒舌的山羊鬍子介紹。“他們帶著通事,直接到鄉下到農戶家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噢,這位是我們湖州的‘絲業大王’龐二爺,在上海生絲界一言九鼎,洋商對他也分外器重。絲業的事情,他全都知根知底。”
龐二爺驕矜地朝大家擺擺手,幾乎沒理會王有齡:“謬傳,謬傳!其實不是那麼一回事。近兩年湖州絲業很不景氣,洋商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們華商。而我們國人又不團結,商戶競相壓價,唯利是圖,甚至暗地裡與洋商勾結;蠶農則不問華洋內外,誰給錢就把蠶絲賣給誰。蠶絲生意,華商這半壁河山都快保不住了。”
王有齡頻頻點頭,作為地主官府,有責任維護華商的利益,他當即表態道:“好。待本官安頓下來,先配合糧臺胡大人,將頭一批前線急需的軍糧運往鎮江、揚州等地,再來拜會龐二爺。”
吳越之地風氣奢靡,酒宴之後,二位“新官”照例被送至“夜夜春”。芙蓉卻不在這兒了。
鴇母嘆息:“唉!命苦啊……這也不能全怪芙蓉,只能怪她那個從不學好的紈絝叔叔,成天賭錢,不務正業,自己把偌大一份家產揮霍光了。他把芙蓉送到我這兒,提出要三萬兩銀子作為賣身錢。這我怎麼能出得起?出不起,這不要臉的叔叔居然三天兩日上門來討,罵街要賬……芙蓉一氣之下就入了空門。”
鴇母打著嘖嘖,說芙蓉去了銀杏塢“淨月庵”,仍有不少浪蕩公子追蹤而去,“夜夜春”的生意也冷清了好些。可惜了這位花魁,她的名字曾響遍湖州城。
芙蓉本沒有出家的那副心性,架不住胡雪巖對他的一份深情,三四個回合就把芙蓉從淨月庵帶了回來,
這一夜,在芙蓉四壁蕭條的陋屋裡,胡雪巖與芙蓉鴛夢重溫,顛鸞倒鳳。胡學巖道:“我打算在湖州購置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