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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館,你就在這邊居住,這樣可好?還有,好多次聽你提到這位叔叔,你同這位叔叔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我這個叔叔叫劉不才。他從小以世家子弟自居,琴棋書畫、花鳥魚蟲,樣樣會玩,是湖州遠近馳名的浪蕩公子。而且生性好賭,一局輸贏往往成千上萬,幾年下來,把家產全敗光了。為了抵債,將我送進妓院。我這個叔叔雖然窮得叮噹響,可心氣很高,脾氣也怪,就是不哭窮,不談錢!一個月前,我的嬸孃病死,叔叔一反常態,跑到“夜夜春”,開口要五萬兩銀子,說我們劉家的女子,就是當表子也是名妓。我來‘淨月庵’後,他就開始把自己關在家裡,誰也不見,就連鄰居送去的柴米油鹽,也一概不收……”
胡雪巖 第二部分
胡雪巖一聽,一骨碌坐起身來:“不好!你叔叔逼你出家,覺得再無牽掛,他這是準備死了,一種不張揚的張揚——恨到極限,想自己了斷自己!”
正說著“砰!砰!”響起了兩下敲門聲。胡雪巖本能地從床上坐起:“誰喲?這麼一大早就來吵擾人!”
一陣呼嘯的冷風,送進一位中年婦女,懷裡抱著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男孩,臉上燒得通紅。平嬸略有些尷尬:“對不起!我不知道家中有客人……實在是孩子病得太厲害,他都燒了兩天了。”
胡雪巖來到芙蓉身邊,抱肩撫慰:“你怎麼啦?芙蓉,這是誰的孩子?”
芙蓉哽噎著:“還能是誰的?當初,我是真心喜歡上了你,想跟你一起過上平常日子,就沒喝媽媽每天逼我們喝的避孕藥,你剛走,我就發現自己懷上了……”
胡雪巖驚呆了:“這,這麼說……我們有兒子了?!……”
他站了起來,不斷振臂歡呼,抱起芙蓉,又搖又晃。“好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胡雪巖的人,是胡雪巖兒子的母親……芙蓉,這兩年苦了你和兒子,這一切現在全由我來補償!明天,就去找一所像模像樣的房子,先把你和兒子安頓在湖州。再去找你二叔,將你明媒正娶迎進門,我們正正經經過日子。”
兩天以後,胡雪巖袍褂補服,頭戴水晶頂瓦楞帽,坐著轎子,帶著隨從,徑直前往劉不才家拜訪。
空空蕩蕩的大廳,陳設著簡單的靈位,破舊的供桌上,冷火湫煙。
棺材旁邊,居然沒有一個守靈的人,僅有的一盞長明燈,也已燈盡油幹。連“七七”都沒到吶,就冷落至此?但侍從還是拉長調子高喊了一聲:“浙江糧臺胡雪巖胡大人前來弔唁——”喊罷,前去擺上祭品,點起了一對白燭,插到燭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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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將一幅中間有個“奠”字的很大藍緞被面,掛到牆壁上,下面的落款是:堂侄婿胡雪巖泣奠亡嬸。
此時,從麻布簾子後面,走出一箇中等身量、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你是誰?我從來不認識你,怎麼可以隨便前來弔孝,且自稱侄婿?”
“在下胡雪巖,是芙蓉的新官人,今日前來弔唁堂嬸,難道不應該?”
胡雪巖從衣袋掏出一隻信封,雙手奉給劉不才。
劉不才一揮手:“拿走!我劉不才從不無緣無故收受人家錢物。”
“不是錢財,也不是銀票,是物歸原主!請二叔笑納!”說著,胡雪巖自己把信封開啟,抽出信囊子給劉不才看,劉不才頓現一臉驚愕:“啊?!……”
原來裡面是一疊“借據”、“當票”……上面已蓋著“登出”、“作廢”的印戳。
胡雪巖真誠地凝望著這位長輩:“二叔,我已把您在當鋪裡的‘傳家寶’贖回來了,除付清本息,又另外在阜康湖州分號給您存了一千兩銀子,需要時可隨便支取。”
胡雪巖將布包開啟,裡面是一疊錦匣包裝的古籍線裝書。劉不才這才是真正驚呆了:“這,這怎麼好意思?”
“這是小輩的見面禮,略表敬意!二叔千萬不必介懷。”
劉不才流淚了:“我怎能不介懷呢?……這是先祖傳下來的十大本醫藥全書《金匱要覽》,俱是明代的宮廷秘方,治病救人頗有神效!全家世世代代全靠它興家發跡,是我一時情急,急欲翻本,以二萬兩銀子典給當鋪……我把秀雲推進火坑、賣給妓院,都湊不出這麼一筆巨資來贖回劉氏的傳家寶啊!胡公子,你、你受我一拜吧,嗚嗚——”他放聲大哭,抖抖索索就要跪拜下去。
胡雪巖趕緊將他扶住:“皇天不負苦心人,今後二叔一定能用它來濟世救人,立無量功德。”
王有齡履新湖州,胡雪巖緊緊跟進閃電般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