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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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的,但是我還想考大學,就找了一個法國教會學校,考了那所學校的插班生。1939年秋天,我畢業考入燕京大學。為了什麼選擇了燕京呢?那年暑假我到北京撿選學校,只有燕京大學不受敵偽政權控制。說起來你們這代人大概不能瞭解,愛國在我們那一代的青年來說不是一個空洞的口號,對於一個愛國的青年來說,是寧死也不進敵偽學校的。
燕京當時的費用是比較高的,以我家裡的條件,根本就讀不起。我從高二開始一直是靠獎學金來生活的,投考燕大之前,我也是在申請到了獎學金才下了決定的。就在我得知自己考上了燕京大學之後,老家那裡發生了大水。我的家在天津郊區,是土房,周圍的水深到了兩尺,水再高三寸,房子就會被泡塌。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怎麼搬著鋪蓋捲去讀書?要是去了,等我一回頭,家已經沒有了啊。就這樣,等水退了,我才到燕園去讀書,那已經是1940年了。
進入燕園讀了一年半,太平洋戰爭爆發,燕園被封鎖,當時燕京的學生都被驅散,我就只好又回到老家天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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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燕園,周汝昌獲得了與在南開中學不同的體驗,“我之前所在的南開中學雖然只是一所中學,但是採用的都是英文的原教材(當時也沒有中文教材),課程有平面幾何、代數、三角學,英文課程則有語法、翻譯和作文,教學水平非常高,有‘小學府’之稱。但是南開中學也有個缺憾,那就是讓學生讀死書,學生也很少接觸刊物,對於學生來說,重要的就是拿高分。我當時在學校因為成績好還得了一個‘鐵第一’的外號。”
而從南開進入燕京,“條條框框沒有了,古今中外的書籍、各式各樣的雜誌都可以看,學生思想的活躍、學校的教學精神、校外的大書店,都讓我感覺好極了。現在讓我形容燕園的美好,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我覺得世界上都沒有如此美好的校園。當時燕園的圖書館藏書除了北京圖書館(現在是國圖)之外,恐怕就要數它了。我在燕園的課餘時間,都在那裡度過了,所以我說那裡是我的第二個宿舍。圖書館有兩層,二層是藏書庫。借書的程式十分簡單,我到了那裡,在借書單上填上自己的名字和學號,把借書證交給館員,館員把書拿下來,書裡也有個借書單,你再把名字填上去,就算完了,無論多麼名貴的書,你都能抱回宿舍去看,要什麼有什麼。圖書館的兩層都有座位,可以坐到那裡看書。座位的四周,各種工具書(因為使用頻率比較高,不便借來借去)齊齊備備地放在那裡。你用什麼書,可以拿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用完之後,你不用管那些書,閉館之後,館員會把那些工具書歸回原位。哎呀,真好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周汝昌:兩進兩出,燕園留名(2)
“燕園的氣氛是民主、和睦和自由的,它從來不因為是一所教會大學來影響學生信奉基督教。學校裡有個神學院,在一個角落上,神學院的教授和學生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研究他們感興趣的神學。從來沒有人來拉你去信奉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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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西語系,在燕京大學來說算是人數多的,有三十來人。燕京大學為了保持教學質量,一直保持了這樣的傳統:那就是師生的比例很高,燕京大學學生人數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千數。“那時候,中英文特別好的,可以免讀,我因為中文出色,獲得了免讀的資格。但是英文還要讀,當時教英文的老師是在北京辦報多年的英文編輯;一條腿有點拐,走路顫巍巍的。我上了兩堂課,老師問什麼我就答什麼。到了第三堂課,老師問問題,我還沒有開口,老師就說:‘你不要答,讓後面的人答。下課後你跟我來。’下課後,我跟老師到了她的辦公室,她給我開了一個條子,然後讓我去找系主任謝狄克。我一看怎麼回事?老師說我不需要讀大一英文了,讓我去找系主任安排其他課程。謝狄克看了條子,也給我寫了一個條子,讓我去找教歐洲十九世紀文學的老師。我又拿著條子找到了那個老師,老師看了以後很高興,因為之後她又可以多一個學生了。我向老師說了我的疑慮:大一英文雖然免了,但是十九世紀文學對我來說卻有點難。老師笑容滿面:‘我不那麼認為,你的英文水平已經足夠了。’”
說起燕園見聞,還有一件事讓周汝昌念念不忘,“當時我們西語系最有名的老師是教授莎士比亞的英國老師謝狄克,在日本人封鎖燕園的那天,他最後的那一課沒能講完,後來他到了美國康奈爾大學做教授。燕大覆校之後,他從美國回來,說:‘我還要講一課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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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園被日本人佔領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