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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成千上萬地數著。
我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的一位表姐在上小學三年級,有一天她對我說人死了就會漚成骨頭渣,什麼也沒有了,她又說人可以活三次,死過一次再重新活,再死之後再重活,直到活完三次之後才變成骨頭渣,我當時就想問為什麼我們現在都感到是第一次呢?誰能告訴我他現在是在活第二次或第三次?當時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而沒有發問,現在才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我不想打破我們孩子之間的安慰及自我安慰,寧願相信。
新的一天開始了,我的日子仍像夢靨一樣,今天我卻發現蒙帶著不高興的樣子,似乎很憂愁,像小龍女的憂傷,薄薄的不會隱藏,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上英語課,英語老師帶著複製來的幽默逗得全班發笑,她只淺淺地笑兩下。到下午時她的神情才恢復正常,她趁我外出時把《失樂園》放到我的桌子上並安排冬輝一聲。這些天來我與小玉、雪瑩、樺楠等也很少說話,總害怕說話會招人煩,越是這樣想,它還越是這樣。
唯一得罪不掉就是少康了,下自習他還依舊或者我還依舊找他玩,我們在校園裡人群中散步。忽然我發現蒙的身影,便不自主地看著她。
少康在對我說話,我立刻把目光轉向另一個不相識的女生,如果我不看別人而直接看著地面或散向空茫,少康必能看出我的慌亂,我的眼神騙不了人。這是我本身的警惕和跟他學來的狡猾在共同作用的結果。
沒想到少康也立即去看那位不相識的女孩,然後大聲說道:“喲嗬,你發育了你。”引起不少人朝這兒看。
我在為他沒發現我的真實行動而些許慶幸,同時我也眾人面前竭力掩蓋我的憤怒。
蒙沒有任何表現,看到蒙走遠後,我也同樣響度說:“你發情了你,叫喚個啥?”
這下引來更多的人,少康拉著多走快點,並低聲說:“你咋這樣兒,我原以為你象嘴裡吐不出狗牙的。”
我並不想走快呀,過後少康說我的腦子有些問題,就是反應遲鈍,為什麼過一會之後才開始發火,這中間一直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或是處於斷層狀態。
我也開始懷疑我的腦袋有問題,我常常把別人認為無關緊要的小事擴大化。比如童年的現在已殘存的夢想,以及對存在狀態的思索,渴望理解的程度,非理性的意義。同樣我也把別人認為的大事看得淡化,討厭別人的庸俗而自己又常陷入庸俗的矛盾之中,為事不關己的理論而痴狂,為生活中的小事而難言之隱。
有那麼一天,少康為了讓我緩解病情而與我一起在天中大街上散步,這時從人民醫院跑出來一位瘋子,許多人都跟著圍上去,我與少康也快步向前跑。快跑到跟前時,我們又退到街邊的電話亭旁,其他人也開始往後退,像潮水一樣進進退退。
我們身邊一個人說:“他不是瘋子,他的腦子沒有問題,他是非典,一時接受不了,就跑出來。”
別人插道:“報復社會呀?還不趕快關起來。”
“誰敢上去關呀,你沒看警察就不敢攔,這是非典呀!”
有人低聲說:“還不離遠點。”
有人大聲說:“離開遠點!快!快!離遠點!都離遠點!”
少康跑上前去,有些人也在朝後退,另外許多人朝這條街跑過來,還有三輪車在街邊停下。
“怎麼了,咋回事?”
“非典。”
“非典!”
街上停止了交通,許多商店的掌櫃都在門口翹首仰望。過一會兒,少康又回到我身邊說:“真有意思。”
“我有些頭暈。”我說。
“還暈嗎?你也上去熱鬧熱鬧。”
我沒說話。
“你的藥快吃完了吧,吃完後別再上人民醫院看病了,
這裡面有非典,可不是鬧著玩的,就你這身體,再染上非典就完了。”
“我可想染上非典,”我說,“染上非典後,國家就給我免費治病,說不定連這病也治好了,省得家裡花錢治,反正得非典也不見得就死。”
我還沒說完,少康又跑上前去。
人們漸漸知道了那不是瘋子,是非典患者,也許是精神受了刺激,這位非典患者開始順著大街往前走。他走在大街的正中央,也許是故意走在大街的正中央,也許是兩邊的人群太大,把他的意識擠得只想在街中央走著。
當許多人都在看一個人走路時,他面臨的問題就是要選擇一個姿勢,否則會越來越彆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