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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店的一個小夥計，便躲開四隻驢眼睛，跟他相好後遠走高飛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三。2
家驢沒了出氣筒，野驢也不再來尥蹶子。可家前廟後、街頭巷尾的花花嗑兒卻沒斷捻兒，還越來聲兒越大了。同情鄭小燕的左鄰右舍，還算都留些面子，只指著谷璧的脊樑骨咬耳朵兒。有的說：“他媳婦兒本來規規矩矩的，沒想到也跳槽了”。有的卻說：“她若不當老跑頭子，不光得飢一頓飽一頓，還得拿破褲衩子當矇眼兒，替男人去溜鬚舔腚——得說怨不得她”。谷璧的那些狐朋狗黨，個個都是軟欺硬怕的勢利鬼，見他沒了跟劉捕快“有歡同樂”的本兒，王老八的鐵蓋兒蛻成了爛柿子皮，便七嘴八牙地颳起他的臉皮。有的說：“可嘆我是光棍兒一條兒，沒人替我養個拉幫套的，到現在也只好吃下眼子食兒了！”有的便接茬兒說：“我若有個聽話兒的老婆，寧可領她拜百家門兒；就是餓斷了腸子，也不能逼她去放青。一個人若腆著鱉臉給王老七當兄弟，真不如找棵歪脖樹去打鞦韆——雖說把脖子抻得長長的不太好看，卻比把腦袋兒縮排腔子裡爬著走路強多了，總算還有點兒人樣兒。”這種叫外人撇著嘴好說、卻叫谷璧耷拉耳朵難聽的嗑兒，雖說是吐沫星子淹不死人，也使他在街面兒上沒法兒混下去了。他琢磨來，掂量去，把主意打到了一年前娶了個俊媳婦兒的遠房兄弟谷英身上……
這谷英比他小好幾歲，也是個無業遊民。前些天因為爭地盤兒，在毆鬥中捱了一刀，腮幫子上留下了一條橫疤，變成了鯰魚嘴。一破相，就掛出了掐敗了的幌兒。他也不得不蹲背旮旯子了。谷璧找到在背衚衕轉悠的谷英，串弄說；“咱們哥倆兒；都沒臉再在這圪塔兒吃下眼子食了！得做一筆買賣，撈他媽的一大把銀子；換個地方風光去。”谷英認為大哥說得有理，要去老丈人兒家跟住孃家的媳婦兒說一聲再走。谷璧立馬板起臉教訓說：“你聽大哥的吧——我現在把女人看得透透兒的了：她們對男人有啥圖啥盼的？一是模樣兒能讓她看了順眼，使她站在人堆兒裡也有些兒面子；二是身板兒壯實，能讓她沒白做回女人。可這兩樣兒加到一塊兒；也不如第三樣兒：男人手裡有讓她花不敗的銀子！翠蘭像一瓢細米；硬叫你咕嘟成了夾生飯。她見你年紀輕、臉盤兒俊；才湊合著和你過日子的。你現在破了相；特別是斷了財路；她能不煩你、不躲開你嗎？你去跟她商量，能得到好臉嗎？她跟你要銀子，你兜裡有給她的嗎？等你發了財；有了大把大把的銀子給她花，再接她去享大福；她才會高高興興地跟你過日子。”
谷英點起了頭兒，跟谷璧一起離開了四平街。
谷璧領著谷英，在八面城附近的呂家屯踩好了盤子：一戶姓呂的財主，四口人孤零零地住在村頭兒。因為還沒出正月，勞金還沒有上工。兩個人趁月黑風大來到院兒外，扔進幾個肉包子。等狗一毒死，便翻牆入院，蹲在窗戶下聽聲兒：老頭兒和兒子正在東屋嘮嗑兒；老太太和兒媳婦兒在西屋包餃子——明天正月二十五，是填倉節：莊稼院兒都要日出前在院子裡，用小灰撒出些方倉圓囤，往裡撒些五穀雜糧；早飯要吃餃子，“包住”一年的五穀豐登。
谷璧向谷英指了指西屋，握緊攮子，一肩膀頭兒便撞開了房門，飛快地奔向東屋，一刀就把想要走向外屋地的兒子捅倒了；又躥上炕把滿臉驚恐的老頭兒刺死了。谷璧見倒在屋地的兒子還沒死透，跳下炕又補了兩刀。
谷壁聽西屋還沒有動靜，心裡有些奇怪，急忙到西屋檢視：谷英己經用尖刀，把那渾身顫抖的娘倆兒逼到了炕犄角兒，卻還沒有動真格的。谷璧暗想：我可不能把紅活兒都包了，得讓他肩膀頭兒別空著……如果他背上了“先奸後殺”的名兒，我就有了他的話把兒，今後他就更不敢在我面前扎挲毛了！於是，他便咬谷英的耳朵說；“那個嫩的還挺抓眼珠兒；別白瞎了；你先拿她樂和樂和；完事再送她上西天。”
谷璧一住嘴兒，探手把老太太拽下炕；拖死狗似地拽到東屋；用刀尖兒頂著她喉嚨；逼問藏銀子的地方。那老太太見丈夫兒子都上了望鄉臺；便也不願意再多遭罪；供出了銀錢的藏處；閉上眼晴等死。谷璧估計她沒撒謊；便一刀紮了下去。谷壁開始忙活起來：翻出了一百多兩銀子和二百多塊銀元；包好背到身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三。3
谷英本來還沒有邪心，沒動刀是有些手軟。一聽大哥讓自已“樂和樂和”，還給自己空出了屋兒、帶上了門，那股火可就“騰”地燒了起來。他把那女人拽到炕邊兒，剝光了下身兒。那個癱軟的女人並沒掙扎，兩手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