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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漂亮的女秘書懷裡——比罪惡的舊世界好不到哪裡去。”
天哪,我居然和切。格瓦拉的秘書關在一個牢房裡!
怪不得肖申克州咯監獄在這麼荒涼的沙漠中,原來還關押著外國的政治犯?
為什麼我身上會集中那麼多傳奇?遇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人物?難道他又是一個“教授”式的妄想狂,僅僅因為年輕時代崇拜格瓦拉,就把自己幻想成為他的秘書?並跟隨在他身邊工作和戰鬥?
“切。格瓦拉開始厭惡自己身處的和環境,寧可回到從前的革命狀態,開創他心目中真正的理想世界。於是他離開古巴,前往非洲繼續戰鬥,他是個永遠的戰士。我也懷有與他相同的理想,忠誠地跟隨他來到剛果,在熱帶雨林度過數月。我們吃盡了苦頭,患有哮喘的格瓦拉幾次病倒,追中失敗地撤出非洲。你可以看看我的胳膊——”
馬科斯脫下衣服,左肩靠近燈光,露出一個難看的傷疤。
“這是我在非洲留下的傷痕,一顆子彈從這裡鑽進去,幾乎打斷了我的骨頭,幸好有箇中國醫生救了我。那麼多年過去,每到陰雨天氣,左手就疼得抬不起來。還好這裡的空氣乾燥,幾乎從沒下過雨。”
我貌似開始相信他的故事了:“離開非洲以後呢?”
“1966年,我跟隨格瓦拉來到南美的玻利維亞。統治玻利維亞的獨裁者非常驚慌,請來美國中央情報局對付我們,游擊隊犯了不少錯誤,以至於失去了外界聯絡。在CIA和玻利維亞政府軍的圍捕之中,我們越來越危險,格瓦拉的哮喘病也越來越嚴重,我的情緒極度低落,甚至藥鋪了開小差的念頭!”
老頭依舊裸露肩膀,抓緊自己的肌肉顫抖著:“1967年10月,最後時刻來了!一個叛徒向政府軍告密,特種部隊包圍了游擊隊營地。經過短暫的槍戰,我們許多人都被俘虜,包括切。格瓦拉,還有我。俘虜被囚禁在一座校舍裡,CIA審訊了我和格挖拉,大拿我們決絕回答任何問題。審訊者問格瓦拉在想什麼?他的回答是——我在想,革命是不朽的。”
“不朽?”
“1967年10月9日下午,根據玻利維亞最高軍事當局命令,切。格瓦拉雙手反綁,由一名玻利維亞軍官執行處決——我被強迫目睹了處決過程,永遠難以磨滅的記憶,在格瓦拉被殺害前,他向將要對自己開槍的人說:‘我知道你要在這裡殺我。開槍吧!懦夫,你只是要殺一個人’。”
當他以格瓦拉的語氣說話,彷彿我就是行刑的劊子手,端著槍口面對老頭的腦袋。老馬科斯的雙眼變得通紅,幾乎每根頭大都豎直起來,雙手緊緊握拳想要跳起來,卻又被什麼壓住動彈不得。
“敵人先對切。格瓦拉的雙腿開槍,想製造他在槍戰中被擊斃的假象,掩蓋他們屠殺的真相,但最後還是開槍打穿了他的胸膛。”老人說到這裡幾乎躺在床上,“我目睹了整個過程,知道格瓦拉渾身鮮血,痛苦地停止呼吸。”
我小心地走到老馬科斯身邊,摸著他的額頭:“你怎麼了?需要幫助嗎?”
“沒事!”他立刻坐直起來,“那麼多年無法忘卻的噩夢!接下來的事大家都知道,格瓦拉的遺體被直升飛機運到一個醫院展示,他的雙手被殘忍地砍下來驗證身份,有人拍下他的遺體照片,迅速傳遍整個世界——死去的切。格瓦拉赤裸上身,留著長長的鬍子,臉旁消瘦憔悴,眼睛半睜半閉,胸口殘留著彈孔,宛如從十字架上下來的受難監督!”
肖申克州立監獄C區58號監房,歷史已成為用不褪色的畫面。
“他是在代替我受難!與格瓦拉一同被俘的另外七個人,有六個都被同時殺害了,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因為我寫了一份悔過書,對參加格瓦拉的游擊隊表示懺悔,並冤獄回阿根廷過平民生活。我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看著自己深深敬仰的人,看著出生入死的戰友們,一個個被敵人殘忍殺害,卻苟且偷生活了下來——我明白從那一天開始,我已經死了!”
“這是戰爭,你沒有錯。”
“我曾經這麼認為,但當我回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在家人的庇護之下,企圖恢復平靜生活,卻發現永遠都做不到了。薩特說切。格瓦拉是我們時代的完人,他的犧牲贏得了全世界欽佩,也成為無數青年的偶像,印著他的投降的文化杉,出現在巴黎的學生運動中,出現在搖滾音樂會上。格瓦拉死了,他卻永遠活在全世界人們的胸前。我還活著,卻早就死在了1967年的玻利維亞。”
“你看不起自己?”
老馬科斯的表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