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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憐念,不由皺起了長眉:“不喜歡這裡?還是,下人服侍得不周?”
林笙歌目光已觸到那邊嚇得不停顫抖的身影,暗自一嘆。
淡然:“不是,賞桂侍候得很好,我只是不喜歡老關在園子裡。”
“是嗎?”他微一思忖,眸光便如清風開陽,罕見的笑容輕快起來——“那咱們就去看看圍牆之外的另一半梅子湖吧,我的青驄馬正好久沒出去跑跑了!”
“騎馬?”她眼睛一亮,久未摸觸馬韁,手心也不禁發癢。他看在眼裡,不免好笑,召婢女為她拿來披風。
此時已漸日暮,微有些陰寒滲滲。
她步入舫中,自己繫上披風的衣帶。
宴蘇的目光捕捉著她的一舉一動,顯然她已習慣了獨立自行,轉首又開始收拾起一邊的畫紙硯墨。
用投其所好這一招,再野的馬也可以馴服,只是當他想想好好馴服這個女人時,卻發現她的喜好令人實在摸不透。
他所熟悉的林笙歌林侍郎,所重者只有家國社稷,心胸廣博,懷的是天下黎民疾苦,只因那時她當自己是男兒,如此想法並無不妥,但如今她明明已換回了女羅裙,家國責任本已與她無關,可她暗裡的所作所為,卻表明她骨子裡,依然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揹負家國興亡的男子。
從皇宮到江湖,他遭逢過的女人如過江之魚,不計其數,她不算絕色,不算聰明,更不算溫柔可愛楚楚動人,但就是有這麼一個身影,睜著那雙明亮清澄的眸子,時而倔強,時而冷淡,時而流露驚鹿一般的慌張,讓他覺得可笑,卻不能一笑泯之,不知不覺印在了腦子裡,時濃時淡,若無還有。
他並非情竇初開的少年,偶爾動了情,但還不至於就要跟她長相廝守。只是因為她的種種矛盾,種種與其他女人不同的嗜好,挑起了他一時的征服欲。
僅僅如此罷了。
北風疾
沒有想到是兩人一騎。
手雖是摸到了馬韁,但外包著他的大手,實際掌控著馬的快慢緩急與方向的人是他而非她。
這根本就不是縱馬,而只是散步。
還好,牆外的梅子湖果然與牆內風光完全不同,很快驅散了林笙歌的懊惱,那仍在撒網的漁船是遠遠的一道剪影,夕陽西下,一點點霞光似被那飛撒出去的漁網給網走了,漸漸只剩了湖面廣袤的波光粼粼。
蕭瑟的北風颳過,刺得臉生疼。一邊用手壓著被風亂吹起的發,一邊只數著那湖面上開始亮起的漁燈。
然後看到湖堤煙柳下多了許多等候漁船迴歸的婦孺。
看到這些人,突然就覺得湖面上那一條條看似孤單的漁船,其實比自己幸福得多。
“在想什麼?”環在腰間的臂膀突然一緊,才想起他就坐在身後,縱使身子貼得這麼近;但心若冷了;又豈是這片刻相親可以回暖的?
只淡淡地搖頭。
鼻間是她秀髮散出的淡淡清香,柔軟的身體依在他懷裡,但摸不透她的心思,這一點令他十分不耐。
曾幾何時,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五臟六腑,她想什麼做什麼,他總能瞭如指掌。
“畫了三天的人物肖像,想必腰痠背疼,要不要我幫你揉揉?”他貼著她的耳邊漫不經心地低語。
林笙歌驚起回頭,夜色中他的笑臉模糊,眸中的得意卻在黑暗中明明朗朗。
是,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抬手以指腹輕揉著她的唇角,觸手冰冷,令她輕抽了口氣。另一隻手卻已固定著她的肩,讓她無法再背過身去。
“我只是奇怪;太后壽宴那日,你既被皇后賜給了皇帝,為何結果他卻怒氣衝衝棄你而去?以皇帝對林笙歌的痴心;即使你告訴他你是我府上的舞姬;他也必不肯輕易放手;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脫身,我可好奇得很!”
他笑語吟吟,分明是在告訴她他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只除了長照宮內發生的那一幕。
也就是說,他早派人監視著她;她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什麼花樣,那都是不可能的。
暗暗震驚;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一笑:“我的方法;也不過是借了王爺的白雲令一用;讓皇上相信我是他求助的白雲城使者而已。”
他有些佩服了,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將自己偷取白雲令之事就這麼坦言告之。
“這麼說,你是打算做皇帝派來我身邊的眼線了?”笑聲清逸,漫不在乎,“我原還以為你是四王爺派來的人,不過依你所言,看來我是誤會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