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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首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春光外露猶不自知,一臉氣急敗壞,不似作假。終於,一笑,“好,那咱們就以一月為期。”
他的目光笑吟吟地停留在某處。
林笙歌才發覺身上的褻衣不知何時被他解開了;一時又氣又羞;忙往下一縮將整個人裹進了被子裡,再不敢探出頭來。
他竟有些捨不得離開,正待再鬧她一下,門外及時響起了叩門聲,及張選的聲音。
“王爺,胡大人來了,他說在園子裡等您。”
宴蘇便懶懶應了一聲,吩咐讓侍女進來服侍更衣漱洗。
林笙歌突的想起自己這模樣,若是侍女進來瞧見,那還了得?
連忙飛快探出頭來,卻找不見自己昨日所穿的衣裳,他已下了地,赤足立在雪氈之上,斜斜披了一件長衫。
“我的外袍呢?”她低聲問。
“你再睡一會兒,等下自有人會服侍你更衣。”他回過身來,林笙歌連忙又鑽進了被子;她實在有點怕見他了。
平生第一次有女人睡在他的床上,這種感覺,稀奇得很。
難怪都說女人會令男人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只可惜,紅顏皆禍水,女人,永遠比不上你的朋友值得信賴。
他笑著大步而出。
這個別苑叫日住,顧名思義,就是冬日太陽常住的地方,特別溫暖。
林笙歌所住的西樓也是如此,從早到晚,太陽總能照得到樓臺,果然是極適合冬日憩息的地方。
只是宴蘇似乎很忙,林笙歌每日總能從樓臺上看到有人進進出出他住的東暖閣,偶爾她還識得幾個,皆是吏部、戶部大員。
她暗裡記下名字,又假做不經意地向婢女打聽那些不知名的客人是誰?這名賞桂的丫環倒是知無不言,可惜她只認識一位丞相胡辛和一位兵部尚書李永晃,餘人皆只是搖頭,說是第一次見。
想來他所謂的養病,不過是剛好用來試探究竟朝中有多少人心是忠於他的吧。
這一著,也算高明瞭。
林笙歌悶在樓中三日,發現院中進進出出來的人太多,根本就記不下這麼多張臉。靈機一動,就跟賞桂要了紙墨筆硯,假作畫樓外的風景,待打發婢女出去,便將那些侯在院中的人臉簡畫數筆,腦中便有了此人的特徵印象。
到晚間收拾成疊,便找個衣箱的角落藏好。至於說究竟是否要將這些人的畫像交給皇上,她仍是彷徨。
還好,宴蘇總要忙到深夜,並不來擾她。
這一日,賞桂說特奉了王爺的命令,帶林笙歌去遊湖。
與一般的別苑不同的是它的後院,那兒用一片圍牆兜住了半個梅子湖,比她所見一般荷塘綠池不知大了多少倍,可見幾只採蓮小舟,在湖心穿梭來去,在收拾著那瘦立的一片殘荷枯萍。
在長廊下還泊著一隻粉色畫舫。所謂的遊湖,原來就是坐上這隻畫舫,遊遊這圍在日住院裡的半邊梅子湖,所見風景,也即是園中的亭臺樓閣,並無異趣。
“小姐要畫畫嗎?”賞桂看她整日坐在樓上作畫,便將紙墨都帶到了舫上。
林笙歌見狀,不禁好笑。
目光倒被那湖心的那片殘荷所繫,看那些人顯然是要將這些枯杆都砍掉,突想起古人的一句“留得殘荷聽雨聲”,不免覺得可惜,反正閒來無事,於是就讓賞桂幫她研墨,倒真的鋪紙灑墨,畫了這斜陽日暮下的殘荷圖,終覺意境淒涼了些,不免興趣索然。
擲了筆墨,站在甲板上,見一隻白鶴從湖面展翅,劃過一道水痕,盤旋而上,傾刻成煙。
突然有些惆悵,林笙歌,你本應該已是野鶴閒人,心無牽掛,卻無端又負上了父母之債,還要管他兄弟闔牆的事情,這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難道還以為自己真是什麼白雲城的使者,要力挽狂瀾,幫助那個扶不起的阿斗嗎?
“回去吧。”眼前的風景竟也讓她窒息,她突然之間有甩手去,萬事休的衝動。
輕輕一嘆,還未回頭,一隻手已繞過她的細腰,下一刻,他已與她並肩立在船甲之上。
“怎麼,不喜歡這園中的風景?”她側抬起臉,看他神采奕奕俊臉越發玉瑩生暉,顯然這數日的忙碌,對他算不了什麼。
“目光再遠,也只能看得到圍牆以內的風景,不免無趣。”她也不甩開他的手,既然已下了決心而來,她便強迫自己表現得順服。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她已別開臉,面色有些蒼白。
心中竟然萌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