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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歌不便掙開手,只好一邊低聲陪不是一邊求情:“管大人,您知我酒量低淺,各位大人面前您可得幫小人兜著點!”
管道宣卻笑而不答。
跨進門裡,脂香與酒香滿溢,讓林笙歌略皺了皺眉,一扭頭,卻看到了面南而坐的一位紫服高冠的男子甚為面生,而那個好色的李大慶今日倒居了陪座,看來此人官銜還在知州之上。
正在尋思,管道宣已拉她過去,也不說首座之人的來歷官銜,只是端起了酒杯,讓林笙歌先敬蕭大人一杯!
林笙歌上前敬之,這位蕭大人便轉過臉來,眉眼間儒雅之氣甚重,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與她點頭示意。
只是一照面,似乎為林笙歌的俊美所驚訝,竟怔怔地瞧著她,直到手中的酒杯傾斜倒出了些許酒釀來,溼了手指才自發覺。
一旁的知州李大慶看得最真切,便哈哈大笑道:“蕭大人,您是不是也覺得這位馬家女婿太過俊美了?老李我第一眼看到,還以為是哪個女人喬裝的,害我直流口水,如果不是馬太守的女婿,那我可就——哈哈!”
此話一出,席上數位官員,也嘻嘻哈哈地笑將起來。
隔簾後的幾個女子又吹起了蕭。
林笙歌心中暗惱,表面上卻淺笑盈盈,舉起酒杯已準備交這難喝的酒一氣飲了,突聞蕭大人問:“林公子原來可在安長居住過?”
林笙歌一愕,只得停杯,一邊琢磨此人為何有此問,一邊先恭聲回道:“小可在安長呆過幾年。”
這位蕭大人卻似乎對她很有興趣了,又問她會不會畫畫?
林笙歌勉強一笑,有些不安地答:“只會幾筆塗鴉,難登大雅之堂。”
“春花春柳春意懶,閒趁三月放紙鳶。東風難收凌雲志,舞盡千山笑從容。公子可聽過這首詩否?”蕭大人突然在席間念起了詩,席上人都是一頭霧水。
林笙歌抬眼望著他,有些茫然。
蕭大人便自笑了,道:“只是一時起了詩意,來,林公子,咱們同飲這一杯!”
林笙歌訕訕一笑,只覺這蕭大人甚為古怪,但人家仰頸先幹了,她自然也不好怠慢,趕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她待要再敬旁座的,突然眼前的酒桌就開始晃動起來,又聽李大慶那個阿媚的聲音笑道:“蕭大人,看這位林公子似乎是酒醉了,您要不要同他一起到後邊雅房裡休息休息?”
“這個,不太妥當吧?”
該死該死!林笙歌此時驚覺已是遲了,眼前一黑,感覺身子撲倒了什麼東西,“嘩啦”聲中,人已無法自控地摔倒在地!
張開眼睛,只見自己竟是斜躺在一塊平坦的青石之上,四周花色奼紅,鳥鳴啾啾,卻似大戶人家的花園。
低頭檢視一番,心裡略踏實了一些,起身拂去衣上散落的花莖,突聞一聲笑,道:“笙歌,你醒啦?”
一蓬紫色花球之後,轉出一個白衣男子來,青絲半束於身後,那俊美的顏容,美則美矣,只是略流於陰柔。
微張著嘴,那名字卻叫不出來。
“春花春柳春意懶,閒趁三月放紙鳶。東風難收凌雲志,舞盡千山笑從容。這首詩,是你題在那副風箏上的,你忘了嗎?” 眼眸含著萬千溫情,自近前幾步,又帶著欣賞一朵花似的姿態,仔細地打量著她。
“笙歌,你好象——瘦了一些?”
林笙歌笑了,奔上前拉著他:“左玉,左玉,原來是你!我還以為這次——”重見故人的喜悅再加逃過一劫的驚魂初定,讓她不禁溼了眼睫。
他的手繞到了她背後,輕撫著她,發出饜足的一聲嘆息:“這些年,我走南闖北,一直把你送我的風箏帶在身上,我還特意讓人畫了你的畫像,本只是聊解相思之苦,誰想,蕭勉竟能由此把你認出,可見也是蒼天憐我,待我不薄!”
“相思之苦?”林笙歌笑了,自然抬起頭來,卻觸見了那濃濃的流動的情意——竟自怔住!
左玉,他難道將她當作了男人,然後喜歡上了她?
林笙歌有些慌了,才發覺他竟將自己抱住了,忙自他懷中掙了出來,訕訕地撫了撫耳發,強笑:“左玉,這是哪兒呀?那個蕭勉和你又是什麼關係?”
左玉微微一曬,負著雙手,眉眼之間便有了一絲傲色:“蕭勉,不知道你還記得不,當年咱們就是他的店鋪裡買了那隻風箏!”
林笙歌這才恍然。
“只是如今,他再非那個賣風箏的人,他已是南朝的一品丞相,位極人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