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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丞相?位極人臣——這番話,林笙歌覺得好熟悉。突然想起,綠雲說過的那個紅窈的意中人,難道就是這個蕭勉?
一時,思緒如潮,無法靜止。
在他的影子又壓在了她面前時,才一驚,抬起頭,眼前的左玉甚是陌生,那眉間隱有霸道之氣。令她情不自禁問:“那你呢?”
他略一猶豫,微笑如蓮:“如今我也不瞞你,我原是天下謀士齊聚的白門中人,本名白石,潛入沁芳院,也不過是為了接近東唐王室中人,好有所作為。今日我已令東唐南北分立,來日,我還要幫鎮南王滅了北邊的朝廷,終讓東唐在我的手中統一,更復強盛!”
“笙歌,你可願作我的妻子,做我那掌線人?”
溫柔淺語,如微過低牆的風,讓周邊的花兒也晃盪。
千里尋蹤見萍飄
亙樂河,昔日兩岸山歌對出的情景已隨著東唐的分裂而成為歷史,如今隨著南北對峙,兩邊各建起了高高的城牆,軍衛日日巡視,看似飛鳥難渡。
但還是有思親的百姓,在夜深人靜之際,從亙樂河的下游,穿越那已變成一片密林的河床,意圖趁守衛鬆懈之時穿過邊界。
象這種抓到的百姓,兩邊都覺得難以處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最終防軍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查明瞭不是暗作,便叫親朋好友交銀作贖了事。
這日夜晚,南朝的邊境處又抓到了一夥偷渡過來的。這夥人原來是過去做生意的商販,為首的一人同軍防的一個參贊還是親戚,便第一個放了。
不幾日,那商販又送上百來醞上等女兒紅,再加豐厚的贖銀,當晚剩下的這十餘人便也給放了出來。
這夥人騎上馬,沿著官道一直往西行,到了一個岔口,各自告別轉回家鄉。
只剩三人仍是往西,到了邊鎮潼潘。
此時已近午,道旁有一溜兒的茶寮,生意甚是紅火。
三個面色黝黑的商販互望了一眼,中間一個年紀略大的撫了撫須,低低咳了一聲,顯然是覺得人太多了,依然催馬前行。
再往前約一箭之地,看見斜生一條泥徑,正指向柳樹林間的一座茶棚子,注意道旁並沒有車馬停歇,看來很多人嫌麻煩,都選了近在道旁的。
為首的商販倒是挺滿意這樣的,便跳下馬來,將馬匹往道旁一拉,一系;領頭沿著泥路往下走去。
才進入林子,突聞那草棚子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孩童的哭聲!
其聲之悽慘,讓三人腳步齊的一滯,一人便輕聲道:“還進去嗎?”為首之人皺起了長眉,但仍是大踏步推開了那竹門。
小小院落裡一個龐大的身子正在圍著一個不過及膝的小女孩轉來轉去,看似束手無策;只是不停地問:“小桔子,你怎麼了?是肚子痛痛?還是肚子餓餓?”
小女孩不過一兩歲的模樣,才會蹣跚走路,穿著一件大紅肚兜,那張粉桃似的小臉不停地晃動,兩個小辮角甩來甩去,哭得整個臉漲紅,涕淚齊飛。
一個商販眼尖,看到一邊桌上茶壺倒傾著,那小人兒又一直舉著一隻胖嘟嘟的小手,便低聲嘀咕:“那姑娘八成是個傻子,居然看不出來這小女孩是被燙著了!”
為首的商販長眉微皺,“請問,這裡可有吃的東西賣?”
這個聲音微微清亮了些,透出了年輕男子的底韻,與那頜下的長鬚頗為不符。
馬上警覺,又輕輕咳了一聲,往裡走了幾步。
院子裡那龐大的身子轉了過來,圓圓的臉肥肉嘟嘟的,眼睛倒是挺大,突然拍手呵呵笑道:“小桔子,咱們有客人了!我去叫娘娘回來!”
這肥嘟嘟的女子,居然將還在哭著的小人兒及三個陌生人一起丟在了院裡,風一般衝了出去,怎麼叫都叫不住。
“老大,怎麼辦?”年輕商販露出白白的牙齒,顯然覺得很好笑。
為首的商販正要說什麼,突覺有什麼東西接近,一低頭,便看到方才那一直嗚嗚咽咽的小人兒站立不定地走到了他身邊,仰著頭,淚珠兒還在黑溜溜的眸子裡邊轉,伸出兩隻粉藕似的小胳膊,模糊不清地叫:“弟弟,抱!”
為首的商販退了一步,那小人兒似乎知道他是要走開,扁扁嘴,眼淚兒似荷葉上的露珠滾滾而出。
“爹爹,痛痛!”這一句,叫得格外清晰。
“張選,你聽到了沒有?她叫咱們十三王爺——爹爹呢!”年輕商販睜大了眼睛,又好笑又覺得好玩,直拍著旁邊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