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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最喜歡玩遊戲,一聽馬上點頭。
林笙歌就對她仔細說了一番遊戲規則:“喏,咱們這個遊戲是到街上有很多人看熱鬧的時候才開始的,等下有幾頂轎子會抬我們到大街上,你要假裝肚子疼,讓他們帶你去上茅廁,然後你就要跑得很快很快,不能讓這些人抓住,然後咱們比賽看誰先到家!若是你沒到家就被人抓住了;就算你輸了,明不明白?”
小可不迭的點頭。雖然她腦子有點智障,但記性卻出奇的好。一年前她曾跟泮大嬸來過這東陽城,就那一趟,她就記住了這百里的地名。只要小可逃回家去,泮二嬸便會知事有蹊蹺,總會先躲一躲。泮太守要查泮二嬸一家,總還要費些時日。而她也就少了一項羈絆,能放手一搏。
從第一次馬太守帶女婿參加一位知州大人的家宴後,這位女婿就成了東陽城官場最受歡迎的嬌客。
她雖酒量極差,一杯即醉,但就憑那逢如春風的笑容,亭亭一立,已蠃得同城官吏贊好聲一片。
而馬太守似乎很器重這個女婿,後來連官廳議事,也常帶她前去,說是讓少輩長長見識,大有培植上位讓這女婿取而代之的意思。人人都說這白衣女婿有此等丈人,真是天下有福之人啊!
這一日,馬太守突傳林笙歌來,說東陽城來了一位貴客;漕運使大人點名讓他去陪客;馬車已在前門相侯,叫他即去赴宴。
林笙歌略為遲疑;雖只見過那漕運使一面;卻還記得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甚是不願。
但又推託不得,回房更衣梳整,想起這兩個月來的經歷,甚是悵惘:無端端地陷入這是非之地,所見官員都是財色酒氣之流,與馬太守蛇鼠一窩,難以求助,小可那日雖然是逃脫了;但不知可會遇上好心人收留?害怕馬太守的眼線,她不敢去找;對任何接近她的人都抱有懷疑態度,無法送信回家,也不知小桔子有沒有哭著要娘?
念及此,心幾乎糾了起來。
到前門,果見常侍候馬太守左右的王管事已在車前相侯。
一路馬車轆轆輾過青石板道,車中坐著林笙歌與王管事,偶相視一笑,卻各懷心事。
眼見馬車一路不停,穿過正街,駿馬揚蹄,車前寫著馬府字樣的燈籠引來路人觀望,又隨著車伕的輕喝聲紛紛閃避。
林笙歌掀起側簾望了一眼,只見車馬已逕直出了城門,沿著官道真往西奔去。
心中吃驚,面上猶自鎮定,回頭含笑問王管事:“可知今晚之宴還請了哪幾位大人?”
王管事貌似恭敬:“小人只是奉命接送姑爺,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此人嘴上無縫,再問也是不知所然,林笙歌只得罷了,心想生死由命,水來土淹,眯著眼先養養精神。
這一走,約過了一柱香時間,馬車平穩停住。
掀起車後垂幕,馬車原來已入了一條巷子裡,一扇朱門前,四名小廝早提燈侯著。
王管事先下車,在林笙歌下車之地之前安好了馬凳。
林笙歌踩著馬凳下來,兩名小廝便上前請安,她將馬太守交給她的一張暗紅銷金的請柬遞上,一人舉高燈籠,一人就著紅紅的燈光細細驗過,才滿臉堆笑,將林笙歌往裡迎。
王管事退後一步,並不跟著進來。
一條幽篁小徑筆直延伸,千竿翠竹之中,出現一座小紅樓。
笙管悠悠,傳來一陣清麗的歌聲相和:
風吹那個杏子澀了嘴,我等那個人兒酸了腿,折枝花,折枝花,紅豆空拋灑,鴛鴦聲孤單,從此巫山萬里路,只與夢裡同。
歌聲漸歇,卻起一陣粗豪的笑聲,夾雜一個半嘶啞的男聲在叫:“我的心肝寶貝,你的紅豆我來吃便夠了,你還等什麼人來吆!”
更爆出一陣笑。
風箏歸來畫舊情
林笙歌心裡只暗暗叫苦。
這個聲音她還認得,是顴州的知州李大慶,一個常年沉湎酒色的昏官,在上月節度使納妾的喜宴上,她奉令為賀,一見面就用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她看,彷彿只憑一雙眼睛就能把人的衣裳剝光,令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在門外頓步不前,前面引路的小廝卻已朝裡稟道:“林森林公子到——”
立時便有人搶出樓門相迎。
“林公子,你怎的姍姍來遲?進去後,須得每人先敬一杯了!”
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攜起林笙歌便往裡走。
此人正是河道監察管道宣,是馬太守的結拜兄弟,對她平日也甚是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