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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我不分場合地說話?”
薛鳳來說:“你給毛主席演奏過麼?”
馬昭昭說:“是的啊,樂隊進中南海演奏,我是首胡。”
“你在寫大元帥的劇本?”
“是的啊,集體創作,這段時間由我弄。
要不我哪來這麼多空?”
薛鳳來哼了一聲。
馬昭昭涎臉一般的笑著:“你不相信?”
“就因為我相信。”
“那麼就因為我在說真話。男人喜歡說真話,女人喜歡聽假話。你們團的那些女演員就以為我說的全是假話,逗著她們發笑的。我也樂於投其所好。我說你這個人怪,就是說你不喜歡和人交流。我這個怪人呢,又是太喜歡打破與別人之間的隔膜,打破得越徹底越好。不管那人的城牆築得有多厚。”
“那麼,你是居心想著要打破我的城牆?”
馬昭昭笑起來,他笑出聲時,嗓子裡象抽搐般地咯咯著。
“當然當然。我沒見著你時,就研究過你。我知道你是好話、捧話、奉承話聽多了,於是我反其道而行之,點一下你的重穴道,不是嗎,效果很好。”
薛鳳來沒作聲,在鍋裡猛炒了幾下。
“怎麼樣?我的真話不中聽吧?我還要告訴你一句真話。我在京城是因為男女關係問題,吃了官司,遞解回鄉,才到縣裡去的。你想到麼?……哎,菜不能炒了,都冒焦煙了。”
薛鳳來“啪”地關了煤氣開關,轉過臉盯著馬昭昭。馬昭昭依然那般地笑著:“就因為你是個怪人,我也是投其所好,才告訴你這些。一個搞腐化的壞分子,刑滿釋放分子。我想,別人會在乎,你不會在乎的。……喔,忘了你也是個女人了。對這一樁罪過,女人的態度都一樣。”
幻色(9)
薛鳳來說:“我自然也在乎。”她轉過身去把肉絲倒在鍋裡,開了煤氣開關,才想起來點火,一股淡淡的煤氣溢在小廚房裡。
門響了一下,塗志棟回來了。馬昭昭沒動身子,說著:“開煤氣和點火應該是同時的。要能一手劃圓圈,一手劃直線,這一點我是能手。”
塗志棟說:“你又在吹。”
兩個男人又笑起來。
兩個男人對坐在小客廳的方桌前,塗志棟擺下酒杯,說:“不用等她,我們喝。”
他們就喝起來,從廳隔廚房的玻璃能看到燒菜的薛鳳來,熱氣裹著她。
薛鳳來出出進進地端著菜。
塗志棟端著酒杯問:“菜的味道怎麼樣?”
馬昭昭說:“我從北吃到南,八大菜譜的菜都嘗過了。尊夫人燒的菜味呢,是別具一格。”
塗志棟說:“她是從不看菜譜,自己想著燒的。燒得好的時候,那味道確實高階廚師也燒不出來。燒得不好時,就比普通家庭婦女燒的還難吃。”
馬昭昭說:“每一道菜端上來,先猜一個謎,實在是獨特。”
塗志棟說:“我不喜歡猜謎。是每樣菜端上來,都擔著心。”
馬昭昭說:“不管是好是壞,我倒是隻要獨特。大好大壞都對味兒。”
塗志棟喝了一點酒,話明顯多起來:“這一點,看出你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藝術家的。不是我說你,你的才智用錯了地方,一下子把自己弄糟了。要是你一直用對了頭,也許就是一個大藝術家了。”
馬昭昭說:“我現在不也是真正的藝術家麼?我們鑑賞物件不同。”
塗志棟說:“你鑑賞什麼?”
馬昭昭把頭伸到塗志棟面前,在他的耳邊低低地說了聲:“女人。”
兩個男人笑起來。塗志棟說:“你這副落拓的樣子,還能有什麼吸引力?把自己弄乾淨,這對女人來說,是起碼的。”
馬昭昭說:“這一點,你連藝術家的邊都沾不到。你不懂,很難和你談得攏。”
塗志棟說:“我有一個就夠了,也不需要你說的鑑賞力。”
馬昭昭說:“就這一個你也不懂得鑑賞。”
薛鳳來正端菜走過來,馬昭昭又重複說了這麼一句,帶著他習慣的笑。塗志棟臉色變了一變,朝薛鳳來舉著杯子說:“鳳來,你也來一杯。”
薛鳳來解下腰間的圍兜,坐了下來。端菜解圍兜的薛鳳來,自不同於往時舞臺上的她,也不同於一般的家庭婦女。舉動上總含著一點戲劇上的味兒。
薛鳳來對馬昭昭說:“能不能說說你在京城裡的事?我也在那呆過。”
塗志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