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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慶賀,選舉,排座。
薛鳳來放下正演著的戲,來參加盛會。作為市戲劇界的當然代表,安排在會議主席團,並內定被選為常務理事。《敫桂英》戲劇讓她重溫十多年前的聲名。她卻習慣在大場合中不說話。京劇界的小組會上,自有哪些老一輩的代表發言。她算是年輕的。他們都似乎忘了她。
小組會臨時變更了會址,薛鳳來又沒聽清會議秘書的通知,她走錯了門,進了文學組,那裡的作家把她留下來,硬要她唱了一段抓王魁。會議室裡開著她還不習慣的空調,一段清唱,讓她臉上沁出汗來。她並沒想到,這次錯進的門,讓她結識了好幾位作家,他們後來都用文章記載了她的演員生涯,使她成為省京劇界最知名的人物。
那天下午,從文學的小組裡退出來後,她沒忙著找自己的小組。她坐在大廳裡休息的沙發上,翻出了一個小本,那裡有馬昭昭留給她的一個地址。他在省城裡租了一間私房在那兒寫劇本。翻出了那個地址,她便向服務員詢問了地址所在的方向,發現離賓館並不很遠,她就坐車摸了去。
在服務員口中,那條路很容易找,她卻尋了好長時間。臨到巷子周圍,還問了幾個人,那條很偏的巷子總也找不到單號,使薛鳳來懷疑馬昭昭是否又一次吹了一個假。她在巷子口上的小店裡問了一個年老的營業員,這才轉到拐彎向另一頭的小巷。沿著小巷進去,又拐進裡面又一個更小的巷子。巷子在靠盡頭處拓寬了,形成了一個不封閉的院子式的所在,她終於找到了那個單號之二的門牌,門牌是用紅筆寫在木門旁的柱子上。這是一箇舊式樓房,式樣和外觀的破舊和她剛才出來的賓館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反差。薛鳳來想起了她少時居住的石橋巷和她的舊宅。
在樓門下,薛鳳來隱隱聽到有鋼琴曲,細聽是命運交響曲的錄音。多少年來薛鳳來耳濡目染的都是京劇藝術,多少年中她已生疏了還是學生時代接觸的西洋樂曲,在剛離開那般熱烈高貴的賓館,在這麼一條小巷裡,在這麼一個小院中,在這麼一座舊樓下,在這麼一瞬間,隱隱的一曲鋼琴曲使她心間浮出多少的人生和命運的感觸。
薛鳳來上樓去。木樓梯不寬,這邊是一個竹扶手,磨得通紅髮亮。抓在手上,圓而粗。腳下響著吱吱的木板聲,那鋼琴聲便隱去了。她站在樓上窄小的樓門前的道上,猶豫著,伸手敲門,敲了幾下裡面沒有動靜。她疑惑地堅持叫了幾聲老馬。依然沒有回聲。她帶點疑惑地下樓來。樓下大門正走進一箇中年婦女,打量著薛鳳來。薛鳳來問她:樓上是不是住個叫馬昭昭的。婦女回答她說:就知道住著這麼個人,常帶人來說鬧。薛鳳來問她:他是不是出去了。中年婦女說:這就不清楚了,不過她上班前,好像見過他。薛鳳來問她借了一支筆,在筆記本上撕了一張紙,寫了一行字:我來找過你。下面又寫了自己開會的賓館地址和電話。那婦女睜著眼睛說:你就是那個唱京戲的薛鳳來啊!薛鳳來點點頭,上樓把紙條塞進了房間門縫裡。
薛鳳來回到賓館,直接進房間休息。沒多久,電話響了。拿起電話,就聽到馬昭昭的聲音。她原想他到晚才會打電話來。莫非她前腳走他後腳就回來了?電話那邊他的聲音似乎懶懶地,使她感覺到了他涎臉般的笑。
“你怎麼現在打電話……剛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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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色(13)
“怎麼?會開得沒勁麼?你的大名上報了,雖然排在後面,還是應該全力開好會呀。”
馬昭昭的聲音在電話裡有點悶,像是有氣無力地從喉嚨裡咳出來的。
“是啊。是沒勁。哎,我演敫桂英邀你去。你也算是個顧問呢。架子那麼大,也沒見你露個面。”
“我這個顧問是說說玩玩的,就像人家認乾爹一樣,嘴上喊喊的……我有事。”他似乎在說笑著,隨即又說他有事,也沒解釋他有什麼事。
約好了第二天上午見面。薛鳳來第二天吃了早飯,沒進會場,就乘車去馬昭昭那兒。這次她很快就到了那一座小院,上了樓梯,樓門依然關著。她敲了門,他開開門來。他站在門口,像是攔住她,歪著頭,帶點什麼含意地笑望著她。薛鳳來不知怎麼感到有點慌亂,她定了定神,再看他時,他已移開了身,似是隨便地抬抬手,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他的這間房間顯得很寬大,幾乎是正方形的,靠窗的一塊,顯著了菱形。窗下兩張木把沙發,一張辦公桌,桌角放了一臺錄音機,桌上散亂地堆著一些資料,鋪著稿子。辦公桌腳邊地上也丟著廢稿紙。沙發破了一隻角,露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