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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衣裳首飾,總得教她們風風光光的。”
江嬤嬤微微皺眉,低著頭不答話兒,也不知想些什麼。好一會工夫方才猶猶豫豫道:“您這主意原是好意,別的丫頭倒也罷了,只是桔梗,碧紗這兩個丫頭可是王府的家生子兒,王爺命她們陪著過來原也是為了您著想。大家子少爺屋裡的通房哪個不是奶奶們的陪嫁丫鬟,依我說,還是留著她們倆,免得日後要用時卻找不著合適的人兒。”
雨霏聞言不禁想起那日桔梗出格的言行,登時拉下臉來,冷笑道:“便是朝廷宮裡也有幾年一放的定例兒,沒得長留的理兒。人常說:千里搭長篷沒有不散的宴席。媽媽難道連這也不懂?”
江嬤嬤臉上登時憋成了個豬肝色,正要出言辯解,卻不料門口傳來一陣刺耳的脆響,回頭看去,只見桔梗臉色慘白,瞪大了雙眼,目光呆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裙襬溼了一大片,腳底下是一灘狼藉的茶葉梗子和幾塊分崩離析的碎瓷片子。
好一會兒,桔梗方從震驚中緩降過來,淚盈於眶,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屋來,‘噗通’一聲跪倒在雨霏腳邊,抽噎道:“奴婢願意伏侍殿下一輩子,求求您別趕我走。”
雨霏初時被唬了一跳,後又哭笑不得,因道:“這丫頭魔怔了吧,好好兒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啊。”因吩咐道:“江媽媽,快扶她起來,教外人瞧見了什麼意思。”
桔梗掙扎著不肯起來,削肩不停地抖動著,淚流滿面地哽咽道:“奴婢伺候您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奴婢不知道自個兒哪裡做錯惹惱了殿下,求您就看在奴婢素日勤謹的份上,饒了我這一遭就是天恩了。”
雨霏眼中湧上了一絲慍怒,似笑非笑地盯著痛表忠心的桔梗,因慢條斯理地說道:“有道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孩子都是留來留去留成愁的。你若果真捨不得本宮,就在府裡指個年輕的管事給你,日後成了管家娘子便可長長遠遠地在本宮身邊了。”
桔梗聽了這話,剛剛泛起神采的眼眸瞬間黯淡了下來,隱隱閃過一絲恨意,一時喪失了理智,忙不管不顧地喊道:“您可不能過河就拆橋啊。難道您忘了,當初在王府時王爺是怎麼說的。這會子打發了我不要緊,就怕王爺怪罪下來,您擔當不起。”
雨霏氣得臉白氣噎,蔥管般的粉紅指甲狠狠地磕在黃花梨鏡臺邊角上,登時斷了一大截兒,因怒斥道:“放肆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本宮就不相信,父親大人會為一個丫鬟出頭。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那點歪歪心思。本宮勸你趁早兒打消那些個不該有的念想,莫說老太君已經賞下人來,就是沒有寧兒,也斷斷輪不到你。”
因見江嬤嬤臉上陰晴不定,桔梗又羞又騷哭作一團,遂轉換了語調,語重心長地勸道:“你是我身邊最得力的梯己人兒,只要安下心來,日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又嘆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埋怨我。你以為通房﹑姨娘成日家穿金戴銀,山珍海味就是好的了。那不過是表面上風光罷了,日後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能養在身邊,活生生受母子分離之苦。怎麼比得上小戶人家粗茶淡飯卻是夫妻恩愛,兒女承歡。若做個不得寵的姨娘只怕還不如主子身邊的管家娘子體面。你也是打小兒在王府長大的,難道連這些個道理也要我一一來教你不成?”
因揉著眉心,揮了揮手道:“言盡於此,你回去好好兒想想吧。若能聽得進去本宮自然會為你打算。若是執意糊塗下去,索性就讓江媽媽送你回王府吧。”
那桔梗騷的滿面通紅,忙用帕子捂面含羞忍辱地轉了出去。
江嬤嬤面無表情,眼神冷凝,因嘆道:“桔梗這丫頭瘋魔了,一時錯了規矩,還請您別往心裡去。”
雨霏低聲款款道:“我也全是為了她好,媽媽幫我多勸著點。這幾日就不必教她上來伺候了。”
江嬤嬤淡淡地嗯了一聲,臉上滿是陰霾與失落,不由得滴下淚來,忙用衣袖抹著眼角兒,灰心喪氣道:“您的身子確實有喜,這麼大的事兒,為何要獨獨瞞著老奴。害的我白白兒擔驚受怕。”
雨霏眼神躲閃,神情尷尬,因訕訕道:“媽媽莫怪我也是那日太后娘娘命太醫過來重新請脈才曉得自個兒是真的有了身孕。差點也被唬了一跳呢。”
江嬤嬤聽了這話,心裡才稍稍舒服了些,仍面有難色,躊躇了半日方支支吾吾道:“您如今有了身子,凡事兒都該留心著點。老奴尋思那人參肉桂雖是滋補之物卻也太熱了些,您往後還是少碰那懷參阿膠膏比較妥當。”
雨霏點頭欣慰地笑道:“難得媽媽事事為我著想,也罷了,就勞煩你幫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