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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兒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丫鬟成群的。偏咱們就使不得?依我說不如索性給她開了臉,明放在屋裡豈不皆大歡喜。也免得別人說三道四的。”
念遠氣得臉色鐵青,深邃幽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霾與頹廢,彷彿渾身的力氣被什麼抽乾了似的,有些灰心道:“難道直到今**還不相信子陵。自從懂事以來,我就在心裡暗暗起誓,將來有了妻室定要一心一意地對她,絕不讓親孃的不幸在我面前重演。嫉妒﹑口舌﹑陷害﹑爭鬥,這些大宅院裡整日家上演的戲碼你還沒有看夠嗎?不管其他王公子弟有多少姬妾通房,子陵只願一生一世都守著你和孩子,絕無他想。”
雨霏一聽這話,竟像從自個兒心裡掏出來的一般,比其他任何銘心刻骨之言還能教人感慨和動容,心裡盡有著說不出的歡喜,卻不由得滴下淚來,款步盈盈上前,伸出手去輕輕地撫平了念遠那擰成一團的眉心,柔聲道:“瞧你,不過幾句玩笑,你還當真惱了不成?知你若我,你的心思我又豈能不明。我不過是心裡頭害怕這才故意說些反話來激你。”
念遠聞言一時哭笑不得,遂而轉怒為喜,因嗔怪道:“你呀,一天不村我兩句硬話,你再過不去。放心,這件事兒就交給我處置,哪怕衝撞了老太太也斷不教你為我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再者說這是咱們院裡的事兒,此例一開,只怕人人都要來插一腳。你如今又有了身子,也要防著那些不懷好意的小人趁機使壞,還是防微杜漸,早早絕了他們想頭才好。”
雨霏將頭埋進念遠的懷中,低聲款款勸道:“很不必如此。你已經兩次三番忤逆老太君的意思,如今這府裡也有些不好聽的流言傳出。偏這會子你又為了一個丫頭而大動肝火,跑去興師問罪。老太君到底是長輩,這教她在眾人面前如何下得了臺。再加上那起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從中挑破離間,推波助瀾,恐怕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是將這個推了,依老太君素日的脾性,下一回她必會賭氣再送三個四個過來。到那時又怎麼才好呢?更何況宗族大會近在眼前,老太君雖然是一屆女流之輩,到底也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又何必為一件小事兒鬧得人盡皆知,平白傷了與老太君的祖孫之情。一個丫頭咱們好吃好喝地供著就是了,難道還缺了那點銀子不成?”
念遠緊緊地摟著雨霏,半晌方長嘆一聲,道:“如此豈不又要委屈你了。那丫頭到底是人心上的一根刺兒,還是趁早拔除的好。既如此,不如先趕到下處去做些粗活,日後尋個由頭再找個人家打發出去也就罷了。天高皇帝遠的,難道老太太能見天兒來檢視不成?”
雨霏心裡滿是欣慰,眼中含淚,因笑道:“只要你沒有別的意思,就算是送一百個一千個丫頭過來,那又有何妨?”
念遠點了點頭,附和著湊趣兒笑道:“正是呢。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不過是多一雙筷子一個碗罷了。咱們這兒已經有一個無食不歡,一人吃兩人補的了,每日裡就是那桌子角兒剩下的略掃一掃也足夠她消受的了。”
雨霏聽念遠取笑自個兒,偏巧肚子這時很不爭氣地附和著響了一聲,臉頓時羞成了個紅櫻桃,粉面含春,娥眉微蹙,一雙粉拳輕輕兒直往念遠身上招呼,卻還止不住他那爽朗的大笑聲,直直地穿透雲霄,破月弄影,將重樓深鎖的沉悶與冷漠一掃而空。。。。。。
正文 117:榮華二字酒中蛇(二)
117:榮華二字酒中蛇(二)
月華如水,薄暮清寒,白日裡的一石一木此時也多了幾分模糊與隱秘,一切彷彿都變得那樣不真實。冷夫人轉身走到湘妃竹雕漆沅水瀟湘圖鏡臺前,掀開竹葉青地暗紋錦袱,藉著碧紗窗外清冷的月光呆呆地凝視著銅鏡裡那張孤寂冷漠的臉龐,兩行清淚緩緩滑落,只有在這樣無人問津的月夜,才能隱隱露出一絲脆弱與憂傷。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菱花鏡,靜靜地佇立在那兒,默默地數著日子,看光影流年,林花飛舞,彷彿什麼都沒有變,還是年少時笑顏如花﹑綵衣翩然的摸樣。然而再一凝神細看,原本年輕的面容和嶄新的衣飾一層層都染上了暗黃滄桑的歲月痕跡,轉頭瞧著牆上的黃曆,原來匆匆已過十幾載。。。。。。
“唉。。。”這一聲如落花流水般的嘆息,仿若破碎的晨露欲言又止,瞬間消散了蹤跡。冷夫人撿起抱杏葉蒔繪扇形小盒內的白玉玳瑁小梳,皓腕如璧,自上而下麻木地篦著,一縷烏髮就這樣隨風搖曳身姿飄蕩。
忽的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伴隨著幾聲喧鬧的輕呼,撕破了這難得的寧靜。冷夫人黛眉輕攏,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