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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冷冷道:“道長所言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本宮又豈知你不是為了收取好處而穿鑿附會,誇大其辭?”
江嬤嬤附和道:“正是呢,這年頭冒充得道高人裝神弄鬼,騙吃騙喝的神棍可不少。千萬莫要輕信。不然丟了銀子是小,萬一害了大奶奶可就不得了了。”
肖夫人在一旁眼角微翹,嘲諷道:“郡主您近來甚少出門,難怪不知。這俞真人可是深得上清祖師爺的真傳,能通靈降妖,符籙占卜,祈雨圓夢,就連當今聖上也時常服用俞真人秘煉的長生丹藥呢。郡主這般刁難,莫非想借此暗指聖上識人不明,是非不分不成?”
眾人聞言面色皆是一凌,雨霏只覺著氣血上湧,兩側太陽穴隱隱作痛,遂用雙手緊緊攢著帕子,強忍怒氣道:“姨娘既這樣說,本宮還能阻攔嗎?只是這妖魔鬼怪虛無縹緲又不似仙丹靈藥、符咒聖水那般有形。若是道長隨便抓個人出來就說是妖邪,可教人怎麼信服呢?”
那俞道長因笑道:“郡主大可不必為此擔憂,貧道昨夜已掐指推算過,在府中作祟生事的是幻化成精的花妖,而且就藏身在這數株梅花間。貧道適才開壇設齋,祈福禳災,已向元始天尊求了三道靈符,只要貼在妖邪隱匿的花樹根部,即可消災除祟,萬事均安。”
雨霏聞言冷笑道:“道長說的輕鬆。這園中的梅樹沒有幾百也有好幾十株,若一株株挖出根來,恐怕到明個也忙不完。到時候要是這花妖藉機逃了,耽誤了大奶奶的病情,你擔待的起嗎?”
俞道長拊掌朗聲道:“這不難,貧道早有準備。請郡主殿下允許貧道拿著照妖鏡在這些梅樹間照上一圈,自然能知曉那妖孽藏匿在哪株花樹下了。”
雨霏冷哼一聲,嗤笑道:“那就請道長趕緊開始吧。鬧了好一陣子,本宮都乏了。屋裡還有幾大卷經文沒抄寫完呢。那可是要在聖壽節進獻給太后娘娘的。”
俞道長笑吟吟地應下了,胸有成竹在園中花樹間穿梭,一本正經地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不疾不徐邁著罡步,口中唸唸有詞:“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鎗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招,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又過了好一會子,眾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那俞道人還在樹間像個無頭蒼蠅似地亂轉悠,饒是曉春清寒,腦門上依舊滲出了點點汗珠。
肖夫人在心中暗罵: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花了那麼多錢,可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桔梗見狀出聲譏諷笑道:“這位道長,若是道行不夠找不出花妖來就歇了吧。奴婢這兒準備好了混元金斗⑴,那裡面五穀雜糧排成的九曲黃河陣⑵,一樣能驅邪去祟。”
底下丫頭婆子們聞言皆抿嘴隱隱發笑,那俞道人臉上頓時憋成了豬肝色,忽的眼底精光一閃,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失聲叫道:“妖孽就在這裡,貧道消耗了不少法力可算找著了。”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他立在兩株梅樹之間,滿臉得意之色,還一邊煞有其事地掐指算著。
肖夫人遂喝令左右:“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依照道長的指點挖啊,除去了妖孽,每人賞一吊錢。”
幾個家丁手拿鋤具小鏟磨拳擦踵,躍躍欲試,正要動手挖掘,忽聞雨霏高聲喝道:“且慢。別的你們都可以動,唯獨這兩株就萬萬不能。”
肖夫人見雨霏那著急的模樣,心裡暗暗稱意,遂冷笑道:“郡主這是做什麼?方才不是答應的好好的。這會子真的找到妖邪藏身的地方,您反倒推三阻四起來了。難不成郡主巴不得府裡妖孽橫行,家宅永無寧日,禍及子孫不成?郡主雖然身份尊貴,但既然嫁進侯府,就該為全府上下著想。不過是幾株破樹爛果罷了,難道還及得上侯府的千秋萬代重要。”
雨霏斜睨了肖夫人一眼,聲音清冷:“本宮身為嫡媳,行事自然要以侯府為先。只是這兩株金錢綠萼品種珍奇,世間罕有,乃是當年太后娘娘獨獨賜於本宮孃家中山王府的。本宮大婚後費盡千辛萬苦方才移植過來。當時此花根部已有損傷,花匠交待,要小心栽培,萬萬不可再動土深挖,否則必不能存活。姨娘若真要一意孤行,本宮也不便阻攔,只是這花乃太后所賜,若有損傷,這大不敬的罪名,今日毀花之人,一個也逃不了。姨娘和你手下這些人是生是死都很難說,到時可別怨本宮沒提醒過你們。”
那些家丁聞聽雨霏這番疾言厲色,早就沒了方才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