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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是農村百姓,不能隨便離開所在地,如果到外地去必須經過批准才是合法的,否則就可能被政府視為“非法”。
因為這個政策當時被宣傳得相當嚴厲,所以兒子還沒有滿月,王鳳珠就抱著孩子去找大舅了,一來是為了上戶口,二來是讓他起名字。
大舅感念自己的艱辛、感念這麼多年來中國人在戰亂和災難中顛沛流離的命運,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外甥能夠順順當當,能夠有福有祿。他給外甥起了一個非常傳統而功利的名字——忠福——忠於國家、忠於黨、忠於朋友,而且有福有祿。
1954年,中國農村地區的合作社數量不斷增加,入社的人口也不斷擴張。這時候樓茂春夫婦的“合作社”,也因為樓忠福這位“新社員”的誕生而“擴張了規模”。為了生計,樓忠福的母親還沒有坐完中國女人傳統的月子,就開始為丈夫拉起風箱了。
幼小的樓忠福,多數時候被放在打鐵鋪裡面的臥室睡覺和玩耍,風箱的節拍、鐵錘的聲音和飛濺的火星代替了兒歌和玩具。這算很幸運的了,在當時的中國鄉村地區,這已經算是新奇而先進的工業場所了。更多的孩子,只能在村前屋後玩耍泥沙石塊和互相追逐。如果有打鐵的匠人過來,那孩子們簡直像過節一樣高興。因為他們可以聽聽風箱的節拍,看看鐵錘砸向通紅的鐵塊時飛濺的火星,觀賞一塊廢鐵如何在鐵匠的手裡變成一把鋒利鐮刀的整個過程。這種感受比看社戲中翻滾的藝人還要來得新奇、有趣。
風箱的節拍,就像時鐘的指標,數走了無數分分秒秒和白天黑夜,“合作社”中的“新社員”也一天天長大。一歲多的時候,剛學會走路和說話的“新社員”,已經不安分於靜靜地坐著觀看父母“表演”了。他一會兒過去與母親搶風箱,一會兒過去跟父親要鐵錘,參與意識極強。不過到他真能拿得動一把鐵錘的時候,他們家的“合作社”也已不得不關門了。
1955年毛澤東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好些日子都是在浙江杭州度過的。自古煙柳繁華的錢塘引發了毛澤東的詩興。這段時間,他多次登山,並作了好幾首風月味道頗濃的小詩。“熱來尋扇子,冷去對佳人”——這麼一種平心靜氣的感覺,在他的詩歌中是少有的。可惜的是杭州的暖風,在讓毛澤東展現溫情一面的同時,並沒有讓他老人家與天鬥、與地鬥和與人斗的熱情減退。
但像鐵匠樓茂春這樣兢兢業業地尋求三餐一宿的農村基層手工業者,就吃不消這種天馬行空、戰天鬥地的革命豪情了。他們對很多莫名其妙的運動感到懊惱和憤怒,認為是不中用的“花架子”。在平日的閒談中,樓茂春這年也跟朋友和熟人說了很多自己對社會的看法。他根據自己的觀察和經驗,指出合作社的大鍋飯弊病,認為合作社只是一個養懶漢的地方。
可是底層老百姓的想法和一些實事求是的幹部的建議,並沒有動搖毛澤東“敢教日月換新天”的氣魄和決心。1955年7月,毛澤東嫌農村的社會主義運動速度太慢,當年主持農村工作的農村工作部部長、副總理鄧子恢被他批評為東搖西擺的“小腳女人”★。同年12月,毛澤東在《中國農村社會主義高潮》的序言中提出“根據農業合作化速度加快的形勢,手工業的社會主義改造也應當爭取提早一些時候完成”。
最高指示一下達,1956年初全國手工業的社會主義改造立即掀起高潮。這個時候,不管願意不願意,也不管合適不合適,所有的土豆和散沙都必須進入進口的“蘇聯麻袋”。到年底,全國百分之九十多的手工業者都被放進了合作社的“麻袋”。東陽的手工業者社會主義改造,也在1956年底宣告全部完成。
樓茂春夫婦的“合作社”別無選擇地被推進社會主義大合作社的“麻袋”,因為鎮領導採取了釜底抽薪的辦法,對房東下命令不允許把房子租給他們。看來在容不下私有財產、放不下書生書桌的年月,連一把鐵錘也是沒有地方擺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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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造”於打鐵鋪裡的新生命(2)
1955年和1956年,中國又有很多事情是應該記憶的。1955年,顧准以“戴罪之身”正努力從“理想主義的泥潭”中孤獨地跋涉而出,而對“胡風反革命集團”的批判已經急風暴雨般地在全國展開。這年,敢於向毛澤東提出“不奉馬列為宗師”的陳寅恪受到了第一次批判。年底,梁漱溟在一次擴大會議上與毛澤東爭論農村工作的問題,而梁漱溟的認真執著顯然觸到了毛澤東的“雅量”的極限,所以梁漱溟也質問毛澤東有沒有容納異見的“雅量”。毛澤東的“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