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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的。
齊妙也同樣在擔心這件事。
不知道還好,舅舅主動來說,讓他們知道這事,公私人情,最難判案。她暗歎一氣,對酒婆說道,“你先去給舅老爺收拾間房,將被子鋪軟些,準備身乾淨衣物上好水,再讓廚子煮個安神湯。”
酒婆應聲退下,沈山擺手說道,“不用不用,太麻煩了,舅舅怕那許茂才攪和你們,所以就趕緊跑來了。舅舅這就回去了,別折騰。”
謝崇華起身說道,“太晚了,舅舅還是在這歇下吧,夜路不安全。”
沈秀和齊妙也附聲留他,沈山不想給他們添麻煩,還是沒留。謝崇華給他銀子,他也沒拿,推了回去,“舅舅知道你是清官,沒幾個錢,自個留著孝敬你娘就好。”
他越是待自己寬厚疼愛,謝崇華就越覺難受。他甚至私心盼著那許家不要出現在縣衙裡,就讓這事安靜平息得好。
齊妙和他送了二舅離開,回來時見他心事重重,知他為難。進了房裡,才說道,“這事那許茂才錯在先,只是舅舅動手傷人,卻是舅舅錯了。”
謝崇華重嘆,“我也知道是舅舅錯了,只是……舅舅對我們恩重如山,我甚至可以用我這命去換舅舅安康,可是……”可是真要遵循律法,就沒有人情可講,“我要是真抓了舅舅,於公,是好官。於私,卻大不孝,也太忘恩負義。”
齊妙環了他的腰身倚靠,輕聲,“二郎……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謝崇華又嘆氣,斷了那麼多的案子,他唯有為冤假錯案可惜遺憾得嘆氣,也沒有因不敢捉真兇、懼真兇而有過退怯,如今卻又嘆氣又心生退卻。
煩事擾心,一夜不能入睡。天才剛亮,他就起身了。齊妙又何嘗入睡了,他一起來,她就跟著坐起身來,“二郎……”
“舅舅傷了許家人,許家人卻不敢報案,無非是因為我是太平縣的縣官。可在私,我是外甥。可在公,我卻是官。舅舅和許家人一樣,都是太平縣的百姓。我若不能為百姓做主,反而用官威壓人,這官……跟那些貪贓枉法的官有什麼不同。”
因晨起未喝水潤喉,說這話時,喉嚨苦澀,心中更是苦澀難安。他緊握拳頭,握得青筋暴起。齊妙雙手握了他的拳手,已能感同身受的痛苦,“二郎不要太為難自己……”她雙眸一溼,“你就當做不知道吧,就這一次,日後公私分明,再不講人情,可好?”
謝崇華夜裡已經想通,有了第一次,就難免有第二次。他要求百姓奉公守法,那為何到了親舅舅這,卻視若無睹?
齊妙見他默默下床穿鞋,也跟著下了床,等他洗漱好,拿了官服為他穿戴。
盤領右斜襟青色絲織小雜花官袍,束上一根青色皮腰帶,穿上官靴,穩穩戴上烏紗帽。她的丈夫只是一個七品官,卻是她見過,最好的官。以前只是覺得自己的丈夫樣貌是無人可比的,如今又添了一個。這鐵面無私,也是無人能比。
他要去梨花村的訊息傳到沈秀房裡,沈秀急忙過來,攔了他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身為母親已經猜到七八分,可還是不敢相信。
“舅舅砍傷了人,總要給許家人一個說法。”
沈秀真不敢相信兒子竟是要那樣做,氣得發抖,“你、你這是忘恩負義你知道嗎?他們都不找到衙門來了,你為何還要去?你書唸到哪裡去了?書裡是教你狼心狗肺了嗎?那是你二舅,沒有你舅,你怎麼能活到現在,我們母子四口,怎麼能活到現在?”
這些謝崇華又如何不知。
沈秀推了推他,“你給娘進去,進去!”見推他不動,更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她已是哽咽,“你快給娘進去!”
謝崇華沒有答話,只是官袍掀至膝頭,便朝她跪下,叩了三記響頭,看得沈秀幾乎暈厥。齊妙忙將婆婆扶住,側身微擋,示意丈夫離開。
等沈秀回過神來,兒子已經走了,頓時哭出聲來。
“往後可要怎麼見他舅舅,沒臉了,沒臉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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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趙押司訊息向來靈通,已經知道昨天梨花村的事。只是也知道那是大人的親舅舅,平時沒少來串門,便當做不知。大清早見他領著衙役和自己過去,好不詫異,“大人,當真要去?”
“去。”謝崇華乘了衙門馬車,和一眾衙役前往梨花村。
趙押司瞧瞧慕師爺,好像早就知道謝大人要去,一點也不意外吃驚,倒讓他好生鬱悶,大人當真是鐵面包公啊。
衙役進村的訊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