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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抬頭看看,揹著詩句,正背到“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不知道為什麼先生要著重提這句。起身拍拍裙子上的乾草,往前走去,爬上岩石。
葛靈正和他說得高興,突然背後有人戳了戳,嚇得她差點沒摔下去。片刻中間就擠來個糰子,拿了書指指,“感想。”
謝崇意看了一眼,飛快說道,“讚賞又惋惜。”他說罷,就起身將她抱了下去。還沒和葛靈多說兩句,陸芷又爬了上來。
“為什麼讚賞又惋惜?”
“因為美景稍縱即逝,時間匆匆。”謝崇意見她還要問,立刻說道,“回去再問。”
“哦。”陸芷走下岩石,還是不太懂,想回去再問,見兩人又聊了起來,想了片刻,回到草坪上。可夕陽已落,看不清書上的字了。蚊子又肆虐,她便專心打起蚊子來。
等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才說完話。謝崇意將葛靈送到街口,才帶著陸芷回家。走著走著他問道,“嫂子他們問起你要怎麼說?”
陸芷說道,“書院留堂。”
謝崇意滿意點頭,“今天學了什麼?”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感想。”
“讚賞又惋惜。”
謝崇意覺得可以交差了,沒有繼續問。也快回到家中,卻見大門開啟,不像平時緊閉。
因是衙門內宅,衙門前堂幾乎每日都有人進出告狀,衙役也跑來跑去,因此內衙總是將門關著,免得那邊的雜聲傳到這裡。今日門卻大開,有些奇怪。
踏步進去,就見地上竟還有點點血跡。
牽著的手驀地握緊他,謝崇意低頭看去,陸芷顯然也瞧見那血了,雖然沒有退後,但還是將他的手抓緊。
“可能是宰殺的雞鴨什麼,沒留意掉地上了。”謝崇意見她的帕子掛在袋上,取下將她的眼遮住,穩穩綁好,“這樣就不怕了。”
他牽著陸芷進裡頭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那血,自從旱災以後,兄長就沒讓桌上出現雞鴨鵝什麼的了,說是百姓已無多少米糧,我們怎麼能夠大魚大肉。而且哪怕真要殺雞,那雞圈是在後院,怎麼也不會跑到大門口來。
正好那平日看門的下人急匆匆跑來,他喊住他,問道,“蔡伯,怎麼讓大門大開著?”
蔡伯答道,“方才一開門就見了個血人,一瞧是您的二舅。”
謝崇意急忙要跑去看,要將陸芷交給下人領回房去。陸芷卻不鬆手,眼睛瞧不見,耳朵可聽見了,有個血人進家了。
“阿芷,我舅舅受傷了,就是你見過的那位,你乖乖跟嬤嬤回房好不好?”
陸芷遲疑片刻,到底還是鬆了手。
謝崇意急忙跑進裡頭,母親兄長舅舅都已經在大廳上。進去就聽母親氣道,“真是欺人太甚,阿山你莫怕,讓他告去,看他敢不敢。”
他瞧了兩眼,發現舅舅沒受傷,只是衣服上都沾了血。難道是舅舅跟人起了爭執,再看兄長,臉色鐵青,閉嘴不言。
當初他們孤兒寡母,連族人都不願救濟半點糧食時,都是二舅分了他們一口糧。也不顧舅母反對,盡力幫扶。說句實在話,若非舅舅幫忙,他們一家早就凍死餓死了。年少時有一年家中顆粒無收,母親領著他們姐弟三人去了外婆家,同樣遭了大災的外婆家臉色不太好,二舅同他們大吵一架,硬是留了他們一個月。
兄長中了舉人後,得當地豪紳資助,有了餘錢,都會讓人送去給二舅,逢年過節更是會去探望,給表弟表妹錢用。
他見氣氛沉寂,低聲,“怎麼了?”
沈秀說道,“你舅舅不是養了許多魚麼?乾涸得魚都快沒水了,你舅舅找到一處山泉,離得近,便引水到塘裡。誰想水太高,魚便跳進隔壁魚塘去了。你舅舅下去撈,剛好被那塘主瞧見,就跟你舅舅理論,說他偷魚。兩人起了爭執,你舅舅不小心將人打傷。”
謝崇意這才理順,原來這血是那人的,不是舅舅受了傷。只是舅舅身上的血都這麼多,那人想必傷得不輕呀……傷人的話,是要坐牢的。想必舅舅也是急了,才大晚上的跑來。見舅舅衣服上的血跡已幹得紫黑,這事約莫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那人這麼久都不來報案,家人也不見鬧的,外甥想他是不打算報官了。”
沈山冷笑,“他敢,我告訴他我的外甥就是當今知縣,他哪裡敢來。”
謝崇意看了看兄長,兄長果然一言未發。他想,如果那人真的來報案,兄長只怕要為難得烈火撩心了。依照哥哥的剛正性子,這件事錯在二舅,二舅是得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