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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丈夫添麻煩,要為陸家奔走已很費神,自己再去,要更加費心了。便乖順應聲,回到屋裡怕婆婆又催她睡覺,就將燈熄了,繼續坐在床上聽著外面動靜。
一會她起身,有將燈重新點上,寫了封信。裝在信封裡,這才再熄燈。
早上她聽得三弟房間有動靜,開門出去,喚聲,“三弟。”
謝崇意剛出門,還未洗臉,眼也有些腫痛,“嫂子什麼事?”
齊妙將昨夜寫好的信給他,輕聲,“你把信交給我爹孃。”
這個時候給他信件,還是交給她的父母,謝崇意隱隱猜出什麼來,“嫂子這是要師父師孃幫陸家麼?”
“盡力而為吧。”
謝崇意真覺哥哥娶了嫂子是福氣,夫妻一心,讓人羨慕,讓他這做弟弟的也欣慰,他將信收好,說道,“嗯,嫂子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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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山邊泛著魚肚白,謝崇華已跑了一夜,去了那酒館掌櫃門前,去了陸家其他幾位鄰里家,跪了磕頭了,可沒有一人願意出來作證。回到仁心堂,狼狽模樣看得早早趕來的謝崇意嚇了一跳,“哥。”
謝崇華癱坐在凳上,已有人端了水來給他洗臉上藥。
昨天被柴母抓破的臉今天已經有些發黑,清洗髒東西時便覺生疼。謝崇意在旁小心問道,“他們今天可能出來?”
謝崇華搖搖頭,“沒有人願意作證……只怕陸大娘……要以殺人罪論處了。”
謝崇意腦袋一嗡,也和他一起陷入沉默。許久才道,“要不拿錢去賄賂吧?”
“那柴家本就是豪紳,家底殷實。出事當時柴母就抬著箱子前去,可我聽聞許知縣對他們避而不見,那肯定是不能用錢解決的。許知縣明年便要調任,不會在這時候鬧出民心不滿的事來。柴家的錢他不肯收,我們送去的,肯定也不會要。”
有時候秉公處理,聽起來卻又那麼不近人情,讓人覺得冷冰冰。
那些證人似乎早就被柴家人威脅過了,他過去時,通通都是避而不見。下半夜找了官差一起去,才開了門,可無一例外,都說不知道。
謝崇華一回仁心堂,學徒下人都知曉了,紛紛傳開這事。
陸老爹早上已甦醒過來,方才還喝了點水。那徹夜看守的人也疲乏了,和替換的人交代了傷口換藥的事準備走,末了又問,“聽說昨晚八姑爺去了衙門?有訊息麼?”
那人嘆道,“定是要判罪了,別人都沒見著是誰先動的手,那自然是死的人嚴重些。只怕那陸夫人,要被斬首了。”
陸老爹瞪大了眼,滿眼的渾濁,滿身的疼痛。他動了動嘴巴,能發出聲音,卻在出聲的瞬間壓回嗓子眼。
那人走近看了一眼,說道,“我就在旁邊坐著,您有事叫一聲。”見他眨了眼應答,便坐在半丈外打哈欠。不等他合上眼小休下,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震響聲,偏頭看去,那身受數刀,連動都難動的人卻自己滾下了床。那床下有一道橫木,接連撞擊,嚇得他跳起來,急忙跑過去,扶起他一瞧,陸老爹腦袋一歪,雙目瞪圓,又傷肺腑,血頓時染紅紗布。
他驚叫一聲,連在院外敷藥的謝崇華都聽見了。顧不得才上一半的藥,急忙往那跑去。正好那學徒臉色慘白地跑出來,哆嗦道,“死、死了……”
謝崇華足下猛頓,連夜的疲憊瞬間衝來,差點令他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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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潮溼,泛著刺鼻的黴味。這種地方連牢頭都不願多走,皺眉直走,兩邊女人哭聲傳入耳中,聽得他好不耐煩,拿著鞭子敲打兩側,“閉嘴!”
女囚大多衣衫襤褸,身子骯髒,在這關上半年,不瘋也難。走到一間囚牢前,尋了那衣著最新的,便知道是新關的,不用看臉也曉得是他要找的人,“殷翠?”
陸大娘聽見自己的名,急忙從裡頭幾乎是以爬的方式出來,“我是,我是。”
牢頭說道,“你可以出來了。”
陸大娘大喜,要起身出去,衣服卻被人抓住,那女囚大聲道,“為什麼她可以走,我卻不行!”
牢頭冷笑一聲,“你男人要是死了,你也能出去啊。”
陸大娘猛地怔神,“你、你說什麼?”
牢頭不耐煩道,“你以為你殺了人能安然無事出去?是你男人死了,一命抵一命。趕緊出來,這鬼地方……”
可陸大娘已經走不動了,她傻愣愣站著,只知道自己的丈夫死了,沒了。結髮二十多年的丈夫,丟下她和四個孩子走了。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