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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被人這麼罵過,差點沒氣暈過去,“你這悍婦,休要胡說。縣老爺都沒判的事,你憑什麼說他是兇手。還我仁心堂就算是被你們拆了,也絕不會交出傷者!”
謝崇華這才知道原來這人就是死者柴德的母親,而那些來尋事的人,就是柴家族人吧。
柴母跌坐地上,痛哭失聲,“我的兒啊……你死的好冤枉,你只是去買塊鐵,就被人打死了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邊罵邊哭,那柴氏一族也緊握利器,眼裡要迸出火來。忽見一個清瘦年輕人站在柴母面前,身形高而瘦,衣裳汗溼,面上俊冷,冷冷開口,“你兒子是怎麼樣的人,你身為母親,最是清楚。到底是鐵鋪老闆先動的手,還是他先動的手,你心裡明白。如今許知縣還未查清判罰,你就領這麼多人來大吵大鬧,完全沒有將許知縣放在眼裡。如今鐵鋪掌櫃已經重傷不起,陸家母子也被關在牢裡,你有這個閒心在這裡喊打喊殺,倒不如想想怎麼給你兒子辦身後事。亦或是……想想查出真相後,你們柴家要怎麼辦。”
他字字含冰,聽得柴母一愣一愣,怒而奮起,伸手便在他臉上抓了一把,立刻見了五道血痕,“你怎能說我兒子是兇手!”
謝崇華見她又要來抓,抬手擰了她的手腕,痛得她大喊。身後的柴家人立刻要上前,被仁心堂的學徒下人抵死攔住。他厲聲道,“那你又怎麼能說陸老爹是兇手?你覺得你沒了兒子是天大的苦難,可陸家又何嘗不是這麼想。十里八方的人都知道陸家老實本分,而你兒子卻喝個爛醉去尋他們晦氣,我倒要看看,待衙役查清真相,是你這惡母要坐牢還是你們這些幫兇要陪著坐牢!”
柴氏一族數十人被他厲聲呵斥,面面相覷。畢竟還不知是誰先動的手,若是柴德喝醉挑事,到時候理虧的就是他們。還這樣上門捉人砸店,怕是罪加一等。一時有些退縮,柴母聽他說兒子醉酒,也心虛起來。兒子是怎麼樣的人,她做母親的當然知道。
丈夫早早去了,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寶貝著。她將家裡的姨娘庶子女都趕走,全部家業都為他留著。可兒子不爭氣,花天酒地脾氣大,伺候他的下人哪一個不是一言不順心就被他鞭笞個半死。
謝崇華將她的手甩開,轉身走進裡面,將學徒下人都喚了進來,大門一關,不再理會。
齊老爺嘆氣,讓人去拿藥來要給他敷藥,謝崇華無心顧及,先進去看陸老爹。
敲門進去,弟弟正坐在一旁發愣守著。兄弟二人見面,謝崇華示意他輕聲,走到旁邊才道,“你先回家告訴母親和你嫂子這件事,今晚可能不回去了,讓她們別擔心,尤其是你嫂子,她有身孕,別說得太急,免得她驚慌。”
“知道了,哥。”
等弟弟離開房間,謝崇華才緩了緩心緒,走到陸老爹床前,只是看了一眼,就如同有針刺了眼。
陸老爹雙目緊閉,面無血色,臉上脖子上,可見的地方都有刀傷。氣若游絲,只怕真如方才岳父說所,熬不過幾天了。
但願能讓陸大娘好友再和陸老爹見一面。
他心思沉落,像壓了千斤重擔。離開房間,跟人尋了紙筆,提筆寫訴狀。等他再出門,夜色已晚。齊老爺命人安排好馬車,送他去衙門,擊鼓遞交。
盧嵩縣民風淳樸,向來少有命案發生。今日出了柴陸兩家的事,一死一傷,讓許知縣好不頭疼。而且這件事涉及當地豪紳還有一個秀才,要是處置不當,是要影響他來年升遷的。
恩師已同他說了,若是政績喜人,哪怕是無功無過,也可以為他美言,讓他外放回京。這節骨眼上,怎就出了這種事。
半夜還未入睡,聽見外衙傳來擊鼓聲,立刻跳了起來,嚇了旁人一跳。他怒聲,“何人擊鼓,拉去杖責五十大板!”
衙役不能入內衙,讓下人通傳。下人一會跑來,在門外說道,“是個秀才擊的鼓。”
“秀才秀才又是秀才!倒黴出血的秀才!”許知縣罵著,穿衣出去。生員見官可不拜,也不能無故杖責,更令他氣惱。升了堂,瞧見堂下人,臉色這才溫和了些,“原來是謝秀才啊。”
謝崇華剛考中秀才時,許知縣曾經宴請縣裡考中的秀才,卻獨獨記得這人。一來是他的文采從閱卷的大人那聽來大有讚賞,二來是這人是齊老爺的女婿。因上回醫館的事,對齊老爺身邊的人便多加留意。
“大人,我乃是為陸家一事前來。”
許知縣的頭又像被驢踢了那般疼起來,“你怎的跟陸家人扯上關係了。”
“陸正禹是我多年好友,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