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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凊兒長疹子那天他可是瞧見了,故才有此一問,杜薇卻忍不住把往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不過有很快翻了回來,語調平靜地道:“回殿下的話,這不是疹子,是凍瘡,跟我們家主子的是不一樣的。”
宮留玉似笑非笑地道:“秋日裡生凍瘡?我倒覺著是你主子染了你更可信些。”
杜薇微低了頭沒說話,宮裡折騰人的花樣多,徐凊兒先讓她捧著滾燙的高湯,等湯涼了後又說身上熱,又讓她幹手直接託著一尺來高的冰塊,直到全化了,大冷大熱最容易生凍瘡,十三四歲的女孩面板細嫩,如此下來,沒多久就凍傷了,又沒得藥來治,只能由著它生了瘡。
宮留玉略想了想就明白過來,微傾著身子道:“可是你主子整治你了?”
他這麼一低頭,又有股子淡香從他全素絳紗袍裡溢了出來,杜薇上輩子打交道的不是番子就是武將,只知道男人都是氣息濃烈,渾身臭哄哄的,就連自詡風流的文官身上也沒多好聞,要不怎麼說是臭男人髒男人呢?可偏宮留玉身上總是香氣盈人,和他待在一處倒也不覺著難受。
杜薇有些心猿意馬,怔了片刻才回道:“談不上整治,告誡一二罷了。”
宮留玉嘆了聲,揹著光的身影被拉的愈見修長:“可憐見兒的,手都傷成這樣,還不算整治,非要去了你的命才算嗎?”他輕輕一哂:“反正徐家二房倒臺不過是頃刻的事兒,沒了孃家撐腰,空留個美人的名號能濟得什麼事?”
這便是把徐家二房的境況挑明瞭說,杜薇不知道他意思,不敢隨意地接話,只能裝作沒聽見後半句,順著他的意思道:“宮裡當差是得小心著些,不然動輒就是要命的事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宮留玉輕蹙著眉,似乎很是不喜她的裝傻,轉瞬卻又流出笑意,半真半假地道:“一個不慎,自然是要丟命的,你一樣,你們主子也一樣,你說說,若是讓你選個死法,你想讓她怎麼死?”
杜薇聽出他含笑話語底下的陰戾,心裡急跳了幾下,故作驚慌地道:“殿下說笑了,奴婢怎麼敢存了這種心思?”
宮留玉目光盈盈地在她雙手上流轉了幾圈,略微沉了幾分,帶了些不愉的顏色,才半是嘲弄道:“我若不是開玩笑呢?”
杜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垂著頭不作聲。
宮留玉忽然眨眨眼,轉了話題道:“我說了,我瞧你很是入眼,府裡也缺這麼個靈巧人,不如來我府裡怎麼樣?”
杜薇想到宮留善上一世說的也是差不多的言辭,心裡積鬱之氣一衝,也抬眼笑了,半是打趣半是譏諷地捏著他的話柄道:“奴婢可不敢,生怕您一個不喜歡,就讓奴婢也挑個死法。”
宮留玉還未曾見她笑過,雖不是真有十分的笑意,卻也顯得人都鮮活了起來,不再是那幅木樁子的模樣了,他湊近了幾步,抬手輕輕拖了拖她的下巴,拇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下唇畔,他驚覺自己失態,連忙放開了手,心不寧神不敬地退了幾步,抬眼看著遠處亂飄的流雲,嘴裡淡淡笑道:“你這脾氣真是孃胎裡帶出來一般的古怪,剛硬又不好打磨。”
杜薇也被他沒個定數的動作嚇了跳,忙忙地退開,才道:“殿下多心了,奴婢不敢當。”
宮留玉揚眉道:“你可還記得那日老六說得話?他說不會輕易饒過你,定然不會輕易放了你,那可不是個愛說空話的主。你不是不想跟他嗎?可沒人護著,你只能由著他搓圓揉扁。”
杜薇別過臉,藉著這個動作擋住滿臉的嘲諷:“殿下覺著我拒了六殿下,就一定會應了您嗎?”她剛說完,就覺得雙唇一暖,被他用食指抵住。
宮留玉伸出根玉白手指抵著她的嘴唇,欣欣然笑道:“別說我不愛聽的話,本來我只存了二分的心思,你非這麼擰著,如今倒成了十成的想頭,這般敬酒不吃吃罰酒,有意思?”
杜薇低頭看著他圓潤整齊的指尖,見他雖是帶了笑,但眼底卻密佈了深邃的陰霾,猶豫片刻,還是違心地閉了嘴。
宮留玉收回手,見她神色抗拒,嘆氣道:“罷了,等徐府二房一倒,你就知道厲害了。”
杜薇繞過這個話題,問道:“您今兒個遇到我,不會就是敘些有的沒的的閒話吧?”
宮留玉慢慢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只是讓你幫著送你們美人一程,讓她早早歸了極樂,省得留在塵世受苦。”
這話說的慈悲,可透出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慄。杜薇一副見了鬼的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