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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前後各九縫,每縫中綴五采玉九,本朝人重禮法,規矩在衣食住行處處都能瞧得出來,這套冠服的規格已經極高了。
杜薇在他身後瞧了瞧,心裡也是吃了一驚,這套皮弁服的規制基本就是太子親王的才有的規制了,皇上還特意讓他穿著這一身去赴宴,這是什麼意思?
宮留玉看了那皮弁服一眼,眉心一跳,卻平靜無波地欠了欠身:“謝皇上賞。”他慢悠悠地道:“不過這似乎有些不合規矩,莫不是大人弄錯了?”
崔白忙欠身還禮,微微笑道:“衣裳怎麼穿還要看人,別人穿是不合規矩,您穿就未必了,皇上心裡自然是有數,覺得您撐得起來這身兒,這才把它賞給您,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人甚是乖覺,宮留玉滿意地看他一眼,卻還是蹙了眉道:“我何德何能?更何況頭上還有幾位德才兼備的兄長呢,這麼招搖著去赴宴,怕是不好吧?”
崔白道:“您不必擔心,皇上不覺得您招搖便成了,皇上心裡覺得好,旁的人再怎麼覺得不好也沒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宮留玉仰唇笑道:“謝大人解惑了。”他一個眼風掃過去,陳寧立刻會意,取出一斛南珠就遞了過去,對著崔白笑道:“不是什麼好物件,大人留著隨意賞玩吧。”
崔白麵上露出幾分滿意之色,跟著陳寧下去了。杜薇看著那皮弁服,心裡替他欣喜,上前幾步道:“這是太子規格的衣服呢,皇上又特意命人告知您穿著這一身去赴宴,可見皇上對於立儲之事,心中就算是沒有十成的肯定,也有了七八分的想頭。”
宮留玉輕笑一聲:“我瞧著未必有那麼簡單,你且看著吧,越是這種時候,那些魑魅魍魎就越是愛蹦躂。”
杜薇環住他的腰,柔聲道;“您有了皇上的支援便是有了定海神針,任什麼妖魔鬼怪也不怕了。”
宮留玉環著她曖昧笑道:“我有沒有定海神針,你昨晚上不都知道了嗎?”
杜薇:“......”
......
浴佛節家宴已經定了是晚上在宮裡舉辦,但宮留善向來是個愛趕早的,因此一早就出了門。
他新婚沒多久的正頭夫人才死,本以為可以依仗的親家也是抄家砍頭,門庭顯得有些寥落,他坐在馬車上望了眼府門,仍是硃紅煊赫地立在那,卻少了來往的客人。
他轉過頭,面色冷了幾分,抬手讓車伕侍從繼續駕車,就聽軲轆發出輕微的吱呀聲,車身狠狠地震了一下,他掀起車簾皺眉道:“怎麼了?”
車伕滿臉尷尬地答道:“回殿下的話,咱們的車被人絆住了。”說著還抬手指了指。
宮留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輛車與他們這輛並肩聽著,軲轆軸卻卡住了,這道路算不得寬闊,同時行了兩輛大車,確實是難為,他定睛看了看,這馬車甚是破舊,駕車的人卻是嘉柔公主府上的家人。
他正要開口說話,就見車簾子被吹開,露出一老一少,兩個被綁了手腳堵住了嘴的女子來,他心裡驚疑,便下了馬車,對著那邊的車伕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公主還做起了私販人口的勾當不成?”
那車伕認出是她,忙賠笑道:“殿下說笑了,我們公主最是慈心不過,哪能啊。”他想著反正前日嘉柔公主被衝撞的事兒知道的人不少,便躬身道:“這杜家的兩個瘋婦前日裡在佛門淨地撒潑胡鬧,還險些傷了我們公主,我們公主一怒之下便把她們扣下了,可如今見她們父兄皆獲罪,又於心不忍,便命小的把她們送到城郊的庵子裡思過。”
城郊的庵堂都是用來懲戒犯了錯的女人家的,宮留善聽到杜家的名號,若有所思地看了那馬車一眼,問道:“可是杜鍾維杜家?”
車伕點頭道:“正是那個杜家,如今杜鍾維死在牢裡了,這兩人也沒了依靠,所以便把她們送進庵堂裡。”他看了看卡在一起的馬車一眼,小心問道:“您看這...”
宮留善看他一眼,淡笑道:“你先走吧。”他慢慢上了馬車,閉目思索一會兒,猛然想到跟杜薇有親的杜修文似乎就是杜家人,既然是跟杜薇有關的人家,宮留玉應當奉若上賓才是,前幾日為何非要把這家人置於死地?
他在一片靜默中猛地睜開了眼,對著立在車旁的侍從吩咐道:“跟上嘉柔公主的車架,等他把人送進去了,你再原樣給我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