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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皇上吩咐,那心裡便是再多疑問也只能遵從,杜薇取了皮弁給他換上,又細心掛上玉鉤,再拿來玉佩佩好,端正方嚴的一身絳紅衣袍,也讓他穿出別樣的風流來。
兩人進宮已經是輕車熟路,坐著馬車輕輕巧巧地就進了宮,這次浴佛節宴算是家宴,倒也沒在正殿開宴,只是在摘星臺上設了宴席,雖是家宴,但幾位皇子和朝中受器重的重臣,一干皇戚也都到了場,有的人見宮留玉一身超品冠服,面上都露出訝異之色來。
有些平時同他交好的不由得出言提醒:“九殿下這身...怕是有些不合規矩啊。”
宮留玉笑笑不言語,旁邊立時就有人議論開來,說些年少輕狂,不知規矩之類的話,更有人眼神閃爍,退到一邊似乎在思量些什麼。
一眾人正騷動不止時,宮留善走了進來,見到宮留玉極醒目的一身,眼色忽的陰霾了一瞬,隨即又揚唇一笑,走過去對著方才出言提醒宮留玉的那人責備道:“九弟向來是重禮法守規矩的,怎麼會做出不合規矩之事?是你看差了吧。”
看到那人訕訕退下,宮留善才轉身,目光在他的身上一轉,探問道:“不過九弟這一身瞧著確實像是親王太子才有的規制,莫不是下人拿錯了不成?”他心知宮留玉不是那等狂妄莽撞之輩,那他因何穿這一身就大喇喇來赴宴,其中到底有何深意?
宮留玉看他一眼,卻只是淡淡地道了聲:“謝六皇兄提醒。”便再無下文了,宮留善心中疑惑,見他不開口也只能罷了。
這時候內監高聲唱道:“皇上駕到,諸位跪迎。”就見一個高大端方的身影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位位分高的宮妃。
宮重環視一週,見宮留玉一身皮弁服也顯得精彩輝煌,面上帶了幾分滿意之色,去還不動聲色地上了首席,道了聲都起來吧,等眾臣入座,他目光又慢慢地掃了一圈,說了幾句祝詞,然後便宣佈開宴。
這時候有那不長眼的站起身,對著宮重躬身道:“皇上,今日是歡慶的日子不假,可該講的規矩還是要講的,不能亂了方寸,失了禮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宮重問道:“忠義候所言極是,不過朕倒是奇怪了,你為何有此一言啊?”
忠義候看了宮留玉一眼:“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穿衣之事可大可小,如今是皇家家宴,往大了說,若是有人不顧等級尊卑胡亂穿衣,那豈不是罔顧禮法?”
忠義候向來跟宮留善走的近,便先被推出來試水了。宮重面色沉了沉,淡淡道:“不知忠義候所指何人?”
忠義候忙道;“臣位分卑微,本不該多言的,但為著正禮法,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他一抬頭道:“九殿下今日冠服大為失儀,殿下為皇子,豈可穿太子規制的冠服,這豈不是亂了分寸,?有僭越之心,實是不該啊。”
宮重唔了聲:“愛卿不必多言,老九這身兒衣服是朕賞的。”他目光冷了幾分,面上卻慢慢笑道:“前幾個月巴蜀地動,鄉民流離失所,多虧了老九從旁輔助朕,那些流民才得以安置的安置,歸鄉的歸鄉,朕便賜了他這麼一身,你覺得朕做的不對嗎?”
忠義候慌忙跪下道:“臣,臣怎麼敢...只是...就算是皇上所賞,殿下也有些太過招搖了,所以臣不知原委,覺得有些不妥,這才說了出來,還望陛下恕罪。”
宮重面色更沉了幾分:“今日家宴,本是個吉慶的日子,朕特允他穿這麼一身前來,沒想到竟紮了你的眼,你倒是跟朕說說,老九哪裡招搖了?”
忠義候已經聽出宮重的不悅之意,哪裡還敢多言,忙俯下身,唯唯不敢多言,宮重看他一眼,卻也不多說話,只是任由內侍斟了酒,他接過慢慢飲著,看來是準備讓忠義候跪上一陣了。
底下的眾臣都不敢再開口,這時候坐在他右手旁最近位置的陳閣老突然出聲道:“別的不說,這次處理流民一事,九殿下事事有條不紊,卻處處都處理得當,也當得起這一身了。”頓了頓,他又道:“不光如此,殿下在吏部做事也是手腕老辣,頗有功績,真乃國之棟樑。”
陳閣老向來是宮重極倚重的心腹,他的話就算不全是宮重的意思,但也能道出他□□分的心思,眾人一時心內翻騰,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打算確立儲君了嗎?
宮重微露出笑意來,轉頭看了陳閣老一眼以示嘉許,然後裝似感嘆般地道:“老九如今年紀漸長,行事愈發穩重起來,處處也都能挑得起大梁,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