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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勞您了。”
清安在馬車中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隱忍中包含著憤怒,憤怒中又充斥著痛心,本以為自己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好好演一齣戲了,誰知一走進御書房,就看到景帝站在門口,關切心疼地等著她,她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眼淚便流了下來。
委屈的情緒就這麼突如其來,半點兒不摻假了。
“皇舅舅……”
從來安靜柔順的孩子哭起來格外令人心疼,景帝簡直是被清安的眼淚給燙著了,心疼得無以言表,真是可憐這孩子,自己嬌寵著養大,從沒讓她遇到過一點不順心,剛一出宮就遇到這樣的糟心事,這孩子難不成與宮外犯衝?
景帝的心頭刷過一個模糊的荒唐想法,終究是一閃而逝,沒有抓住,就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到朕身邊來。”他壓低聲音道,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心疼孩子的慈藹長輩。
清安嫋嫋地走到景帝身邊,垂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好,雖抑制了哭泣聲,還有些抽噎,景帝心疼地摸摸她的頭,放柔聲音,生怕嚇著了這孩子,“朕很欣慰,你這丫頭一有事能想到舅舅,只是委屈你了,朕定然還你一個公道,誰也不能往修明頭上潑髒水!”
清安抬頭溼漉漉的大眼睛,紅彤彤的眼眶和紅紅的小鼻頭,顯得她又可憐又可愛,清冷的氣質一去不復還,只剩下一個被打擊的六神無主的小白兔樣兒。
“乖,這事兒不管是誰做的,朕都會徹查到底!”
那林秀縱有幾分不同於鄉野村婦的膽子,到底見識有限,生平第一次來到這人間最尊貴的地方,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她趴在地上,那鋪地的金磚錚亮得能照見人影,纖塵不染的波斯絨毯軟得像雲朵一樣,周圍明黃的帷幔合抱粗的硃紅漆柱,巨大的萬里山河紫檀屏風,輝煌得讓人睜不開眼,原先一肚子鬼主意被震懾得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早不知化到哪裡去了。
但她自幼培養的察言觀色的本事還在,腦袋一片空白,卻依然能聽清上首那人間至尊語氣中淡淡的殺意,如同這間美輪美奐房子裡那似有若無的香氣一般,不像十幾年前那次殺劫那麼濃重逼仄,卻無處不在,綿綿入骨。
她有種預感,她被恩公救下的性命,被她這忘恩負義的一折騰,已經不可能再延續了。
無論她有沒有交待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死亡的陰影籠罩住她,悔恨像潮水淹沒了她,她忽然想起那個被蒙面人扣在手中的兒子,生性懦弱卻也甘於平淡的兒子,她只能寄希望於那些人說話算話,也許,臨終前,她還能為兒子做些什麼。
林秀的心理百轉千回,卻沒有人去關注,清安自然注意到了林秀急劇變化的臉色,卻並不擔憂對方反口,就算反口,事情也扯不到她身上,但林秀再混,也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兒子,想訛詐古家,也是為了她兒子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只要她心中還有一份身為母親的良知,就定然不會拿她兒子的性命不當回事。
“皇舅舅,您日理萬機,安兒本不該拿這些事打擾您,只是事關父母的身後清譽,安兒人微言輕,沒法做主,又不能置之不顧,實在是左右為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景帝溫聲道,“你這孩子,你有事不找舅舅要找哪個?況且你想的也對,朕倒想看看,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景帝自然不會屈尊降貴親自審問林秀,不一會兒,大理寺卿趙桓就被傳喚到了御書房,當著景帝面,審問林秀。
事到如今,林秀也不敢撒潑,哆哆嗦嗦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倒教景帝舅甥倆以及趙桓吃了一驚。
這林秀,倒的確是一名外室,只是,她並不是古戰的外室,而是當年被滿門抄斬的何家三老爺的外室!
“民婦那時候沒有進府,三爺瞞著上下,也沒有人知道,生了孩子也養在外面,說是等,等正室太太死了,就將我扶正,誰知突然天降大禍,民婦沒奈何,只能帶著孩子逃走了,今年年初,有人找到了我們母子,說是我們的親人,然後教給我一個法子,既能給三爺報仇,又能讓我兒子過上好日子,民婦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求萬歲爺饒命啊,民婦再也不敢了,民婦就是一時貪心,沒想害人,民婦,民婦該死……”
林秀到底還是怕了,伏在地上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求饒,完全沒看到上面三人驟變的臉色。
清安氣得渾身顫抖,小臉鐵青,景帝見狀,忙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