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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身上,衣裳裡的棉絮被彈得極蓬鬆,他便嘖嘖讚歎說:“岳母的手藝也是極好,都不曾量身,做的卻比量過都要合適。”
李賢淑正給他扯扯衣襟領子等,聞言便笑著白他一眼,道:“把你美的都不知姓什麼了!還不是我跟娘說了你的頭肩身長?不然也難做得這樣合身兒的!”
應蘭風忙轉身向她也施了一禮,道:“有岳母那樣仁德睿智的老人家,才能有娘子這樣能幹賢良的女兒,這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了,也是我的福氣,白撿了這樣的好人。”
李賢淑咯咯地笑了起來,道:“瞧你這輕狂的樣兒!當著阿真呢,就越發胡說了!”
應懷真在旁,打量應蘭風衣裳一上身兒,整個人似胖了一大圈,本來是個有些清癯的斯文書生,此刻居然肥胖圓潤起來……這幅模樣,簡直一言難盡。
應懷真不由微微覺著好笑,應蘭風見她抿著嘴樂,就把她又抱在懷中,摸摸她的虎頭帽子,道:“爹這樣穿好不好看?”
應懷真道:“爹穿什麼都好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應蘭風哈哈大笑,李賢淑道:“可知你們兩個是父女呢,都是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笑看兩個一眼,想起自己廚房裡的豆包子還沒起鍋,急忙又抽身去了。
剩下兩個在書房裡,應蘭風索性抱著應懷真,一手又去寫字,應懷真起初不在意,瞅了兩眼,心中不由“咯噔”了聲,原來她已經看出來了,應蘭風此刻在寫得,居然是辭呈。
應懷真呆了一會兒,便故意問道:“爹你在寫什麼?”
應蘭風隨口道:“啊,沒什麼,是個公文摺子,寫好了叫人送到府衙去的。”
應懷真不便追問,心思轉念,忽然道:“爹,你當初為什麼會想要當官兒呢?”
應蘭風聞言,手上一頓,沾墨的筆尖懸空,靜靜不動。隔了會兒,才笑看應懷真一眼,卻並不回答。
應懷真歪頭看著,手抓著應蘭風的肩膀輕輕晃了兩下。應蘭風見她似是故意搗亂,便一笑停手,說道:“你真的想知道?”
應懷真點了點頭,應蘭風垂眸看著她很是明淨的眼眸,張了張口,卻又沉默,片刻終於把筆緩緩放下,才說道:“因為……因為爹當時……受夠了。”
他的喉頭動了動,雙眸閃爍,繼續道:“所以爹想當官,想當很大很大的官,不要再看別人眼色,也不再……一無所成、無處可去。”
應懷真心頭一震,便尋思這兩句,乍然一聽彷彿沒什麼道理,細想想,又禁不住有些心驚。
應蘭風說完之後,臉上浮現回憶之色,兩個人一時誰也不曾說話,沉默片刻,應蘭風低低一笑,道:“好啦,現在你便知道了?不要鬧了,乖乖地等爹寫完了這個。”
應蘭風探手提筆,應懷真忽地又問:“那爹現在還想當大官嗎?”
細細地筆尖微微晃動,但也是極快的一瞬而已,應蘭風又笑說道:“不了,爹現在……只想好好地守著你跟你娘,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應懷真口乾舌燥,喉頭也陣陣地發緊,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數日之後,府衙來人,說是主事的王大人請應蘭風過府一趟。應蘭風知道必然是為了他上表請辭之事,便隨著來人趕去府衙,入內相見了王克洵,稍事寒暄,彼此落座。
王克洵舉手便拿出一份公函,應蘭風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辭呈,便一笑。
王克洵望著他,道:“前日我收到泰州縣送來的這封公文,委實有些詫異,這是應知縣的意思?”
應蘭風起身拱手道:“正是。”
王克洵一抬手示意他坐下,便道:“我只是不解,為什麼好端端地要辭官呢?”
應蘭風只道:“回大人,是下官自覺才能有限,在泰州這四年也一直庸庸碌碌,沒什麼作為,反而幾次三番差點鬧出事兒來,故而下官想著倒不如急流勇退,也好讓朝廷另選賢能取而代之。”
王克洵聽了這話,呵呵地笑了兩聲,道:“應大人真是太過自謙了,我知道你在泰州這地方委實是有些屈尊了,然而有道是‘淘盡狂沙始到金’,想來應大人很快就有出頭之日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應蘭風舉手道:“不敢不敢,其實不管在何處都為皇上的臣子,食君之祿忠君之憂罷了,雖然大人抬舉下官,然而下官也有自知之明